见郑乐进来行了礼,知道他必定是有了收获,于是问道:&ldo;那些人都撂了?&rdo;
&ldo;恩!&rdo;郑乐点了点头,把手里厚厚的一叠子纸递了上去。
张允一翻禁不住就乐了起来,笑道:&ldo;你小子呀,看来让你干这牢头是一点也没屈才,丫头,给他上茶!&rdo;
司墨端了碗茶水递给了郑乐,拿过张允刚看过的口供只瞧了一眼,小脸登时就红了,啐道:&ldo;你们这些男人,真坏!&rdo;原来那口供上就连这些白莲教徒嘛时候偷看过女人洗澡都写的清清楚楚。
张允哈哈一笑道:&ldo;男人嘛,不好色又算是什么,不过这也足见这些人是说了实话。&rdo;见林笑语也凑过来看,把口供递给她道:&ldo;咱们这将计就计的法子还真是屡试不爽,宜早不宜迟,趁着那些白莲教妖孽尚以为本老爷上了他们的当,而麻痹大意时。
一举将这些人擒获,要快,要干净利索!&rdo;
&ldo;放心吧,这种事我比你懂得多!&rdo;林笑语拿过一张白纸,将口供上写着的同党的名字和住址摘录出来,而后出去找人了。
&ldo;郑乐,这差事你办的漂亮。
不过方才所听到的一个字都不能给我漏出去,可明白了?&rdo;张允笑吟吟得看着郑乐。
却让郑乐觉得后背一阵发凉,忙跪下道:&ldo;小地知道,这些话进了我的耳朵就烂在了心里,绝对不会泄露半个字!&rdo;
&ldo;回去吧!&rdo;张允摆了摆手。
回监狱的路上郑乐恨不得把自己的嘴堵上。
方才所听他就越想越觉得张允深不可测,为了让白莲教的人信以为真,不惜毁掉自己的好名声,把所有被诬陷的人都一一抓来,而后再撒下天罗地网擒拿白莲教徒。
一环环,一步步,都把对方地计谋当成了自己出招的垫脚石。
&ldo;太厉害了!&rdo;郑乐由衷的赞叹。
想起休息的那番话,又板起了脸道:&ldo;把那些白莲妖孽再给我审一遍,我得连他们什么尿过几回床都问出来!&rdo;
其他的狱卒一听这话,不禁一愣,心说:&ldo;头儿这是咋了,莫不是被老爷给训斥了!&rdo;可是却没人敢问,又玩命似地折磨犯人去了。
6k他们玩的固然痛快,却把监牢里其他的犯人吓的屁滚尿流。
有胆子小的一瞅见郑乐瞅过来,先就跪在地上道:&ldo;饶命呀,我都招了,招了!&rdo;
折磨犯人能折磨出这好事来,郑乐也不禁觉得诧异。
可见那人都是本地地乡绅,想起休息传来的话。
也真不好下狠手,于是就派手下人一人发一张纸,把自己的过错写下来,末了还冷声道:&ldo;诸位,这算是你们改过自新地良机,若是错过去了,嘿嘿!&rdo;后面的话他没说,可是一声尖利的惨叫声却让所有的人一哆嗦。
抓人,抓人,休息从中午开始就没干别的,好不容易把名单上的人拿完了,天都已经大黑了。
正吃晚饭时,林笑语又来了,把一张字条拍在饭桌上道:&ldo;别只顾着吃饭,这才是真的白莲妖孽,虽不多却住得极分散,待会儿都传着看一下,趁夜给我抓回来,明晚鸿宾楼我请客!&rdo;
&ldo;教头这话说的,太见外了,老教头地仇就是我们的仇,不把这帮吃人不吐骨头,长头没长尾巴的歹人拿住,我们对得起谁呀!&rdo;休息接过名单,看了一眼,开始分派人手,随后饭也不吃了,呼啦啦一抖锁链,或骑马或跑着,四散而去。
至于林笑语则率领黑巾众去剿灭白莲教在河间的一个堂口。
河间县城这一晚注定了是难以安宁,老百姓们只听见人喧马嘶声就没停,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外面跑动,胆子大的还敢趴在墙头上往外面偷瞧,胆子小地干脆就躲在屋子里求神拜佛。
唯一让他们安心的是从头到尾,都没有衙役闯进老百姓家里。
张允也跟不老少地百姓一样,这一夜都没来得及合眼,这种事他其实也帮不上什么忙,想去带队抓贼吧,可林笑语不答应,说什么他是河间百姓的父母官,哪能以身犯险;想着审理犯人吧,似乎也没有什么必要,从庄家三虎那他就开出来了,这帮人全都是滚刀肉,与其好声好气的询问,反倒不如让郑乐用老虎凳辣椒水审问效果好。
可他一样睡不着,这次布局他把整个河间县都掀了个底朝天,往日里积攒的那些好名声几乎全都给毁了,若是这回白莲教没有上当,或者抓不到两条大鱼,只怕还真不好交代。
说不定那些乡绅亲属联名告自己的状纸都已经写好了,就等着天明往府衙里送呢。
对于他来说,这一夜是至关重要的,赢了,就是个满堂彩,之前抓捕乡绅的事不但不会再有人提起,反倒会赚取更多的威望,可要是败了,只怕就只好打起铺盖卷等着回家了。
他在这惴惴不安。
陪他一起熬夜的司墨却出奇的沉稳,沏了壶好茶,倒了一杯捧给他道:&ldo;公子爷,耐心些,白莲妖孽虽为祸甚久,可毕竟都是一些无知无畏的草寇,杀人放火。
抢劫财物兴许还成,可若是说到这智谋,就差得远了,从先前两次他们都上了老爷的圈套就可看,那边地主事之人也是个废物。
想必现下已经被林姐姐擒好,正往回送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