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哧一声,殷红的鲜血喷溅而出,把四周的皑皑白雪染得是星星点点,宛如猩红的梅花在雪夜悄然绽放。
可殊死搏斗的俩人却没有闲心来观赏这一幅血腥而惨烈的话,不约而同得朝后面退了半步,再次挥出左手里的短剑,锋利的剑锋割开空气和纷纷扬扬落下的雪片,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随后两人一齐化成了一动不动得雕塑。
&ldo;为什么?&rdo;粉藕轻声问道,口气平和得象是在和最好的朋友聊天。
&ldo;你笨呀!&rdo;张允慢慢扭过身来,胸口上一条血淋淋的伤痕,滴滴答答得往下淌着血,不大一会儿就把脚下的雪染红了一片。
粉藕看了看自己的胳膊,眸子里的光华骤然消磨,而此时扑哧一声响,咽喉处喷射出一片红艳艳的血雾,不但溅了张允一脸,更把飘落而下的雪片染上了一抹猩红。
就在刚才的一错身时,双方同时挥剑试图割断对方的咽喉,只可惜,粉藕似乎忘记了张允的个子比她高,并且胳膊比她也要长许多,于是,粉藕致命的一剑只是把张允给割伤了,而张允却要了粉藕的命,锋利的剑锋一下子把她粉嫩的咽喉割成了两截子。
张允看着粉藕的尸体轰然倒地,终于是放下心来,拣起她手里的短剑插在自己的腰带上,晃晃悠悠得朝前走去,就在此时,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隐约还有人在呐喊:&ldo;去那边,我听到大人的声音了!&rdo;
妈的,为什么每回警察都是最后一个到达现场的人呢,连明朝都是这样。
张允一阵苦笑,瞅见拎着灯笼的休息跑到了近前,指了指躺在地上的俩女人道:&ldo;把这俩人给弄回衙门去,别惊动了巡查使大人,还有,若是林捕头问起来,就说你没见到我,听见了没?&rdo;
&ldo;是!&rdo;休息不是傻瓜,连忙点了点头。
张允摆了摆手,再次走进了风雪之中。
原本他还想着回衙门里去,看自己弄了这一身的伤,若是这么贸然回去,只怕又是一番鸡飞狗跳,何况刚发了一通脾气,他也真不知道该究竟面对林笑语及那个无辜殃及的顾媛,干脆就暂时不回去了,而是认准方向,朝司墨买回来的那个小院走去。
好在路也不在远,路上张允把插在胸口上的半截子断剑拔下来,随手扔了,扯下来一截子布料把伤口草草包裹了一下,准备到了宅子里,再找出林笑语存放的那些金疮药什么的,处理一下伤口。
不料到了门前,才发现大门上的锁头已经没有了踪影,推了推门,却是在里面插上的,遂一边敲门一边喊道:&ldo;丫头,快开门,要不然你家公子爷可就活不成了!&rdo;
喊了两声之后,就听里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跟着门闩被拉开,张允在风雪中嗅到司墨身上的幽香,没来由得觉得格外温暖,伸出手去捏了一下她的鼻子道:&ldo;怪不得到处找不到你,原来是藏在这里!&rdo;边说边朝院子里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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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巾帼怒,马踏眠香阁
小院里的积雪要比外面薄上许多,显然司墨清扫过,张允推开门,见屋里放着个小火盆,燃着炭火,旁边的春凳上还做着一件棉衣,瞧样式和大小似乎是给他缝制的,从别处拽了个椅子过来,一屁股坐下,就把身上的血衣往下脱。
&ldo;哎呀,公子爷,你这是怎么了!&rdo;司墨惊叫道。
之前开门时,她并没有拿灯火出去,而后又留在后面关门,直到此时借在屋里的烛火看到张允满脸满身的鲜血,顿时声音颤抖,一脸的关切和惶急之色,就连好看的眼睛里也满是泪水,啪嗒啪嗒得掉落了下来。
&ldo;嘿嘿,哭什么!&rdo;张允用手指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忍着剧烈的疼痛,大笑道:&ldo;白莲教里那俩名叫绿荷粉藕的婊子想要杀我,可是呢,被公子爷我全都送去见阎王了,嘿嘿,这么点伤换两条人命,你说说,公子爷的买卖是不是赚了!&rdo;
&ldo;可……可你不是在衙门里吗,林姐姐呢,莫非她就保护你呀!?&rdo;司墨一边找来剪刀,棉布及金疮药,一边流泪,一边给张允剪开身上的血衣,嘴里更是不住口得问,听得出来,对于林笑语的失职,司墨满腹的不满。
张允苦笑道:&ldo;我和林笑语吵了架,出来寻你,没想到这俩婊子正好在外面等着我,就这么打了起来,可她俩又哪是你家公子爷的对手呀!&rdo;边着边大笑边把方才的拼杀一一道来。
司墨也是忙手忙脚得给你清洗包扎伤口,不时还不忘埋怨道:&ldo;你还笑!我看着就心疼,你就不觉得疼吗?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让我们可怎么办呀?&rdo;
&ldo;嘿嘿!&rdo;张允一边笑道:&ldo;放心吧,死不了,疼,疼得要死要活的,正因为疼才要笑。
大声笑,笑出来就不那么疼了!&rdo;边说,张允边仰天大笑,免得疼出来的泪水流下来。
司墨一边垂泪一边给他包裹伤口,嘴里更是不断地道:&ldo;是司墨该死,不该跑出来,要不然。
也就……&rdo;
&ldo;说什么呢!&rdo;张允捂住了她的嘴,呵斥道:&ldo;与你有什么干系呀,不过,好好的在衙门里不好吗,何必非要跑出来呢。
这大冷的天,多亏咱们有这处宅子,要不你去哪呀!?&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