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允无语,打了个哈欠装睡觉,他是不敢再说下去了,这么大一会儿功夫就损失了个丫头,再讨论下去,说不定没出生地也都得便宜了他老朱家的色狼们。
可他还没睡多久,天就已经亮了,晨钟一响,照例是要上早朝的。
难为万历都荒废了这么多年后又重新把这茬给想了起来,文武百官昨天被拿下了一半。
剩下的那些也都没能出宫,倒也方便,一个个草草的洗了把脸,饭都没地方吃就上了朝。
至于朱常洛和张允自然也不能不来,只是俩人聊了大半夜,还没睡多久就被吵醒了,一个一个黑眼圈。
知道地是没睡好觉,不知道的指定以为俩人唱了一夜菊花台呢。
剩下来地官员在朝堂上瞅见了这俩人也都觉得有点新鲜,太子就不用说了,在过去的岁月里有名无实,而张允更是一起一落。
到后来直接就被弄了个圈禁的下场。
不过这都不是重点,因为他们想起了昨天晚上夜宴时的事,跟着就想起了万历发难前说的那些话。
而每个官员心里都明白,万历嘴里所谓的上了折子是个什么意思。
自从福王死后,太子和张允被圈禁。
百官就以为打落水狗的机会来了。
齐楚浙党自然是不会客气,或者联名,或者独奏。
一个折子连着一个折子地往万历案头上送,左右不过一个宗旨,废掉太子,杀掉张允。
相比来说,东林党人的动作就温和了一些,毕竟他们虽然结了党,可都是正经的文人,一颗忠君爱国之心还是有的。
更何况当初国本之争也是东林党人挑起来的,或多或少对太子都有那么点感情了,倒也没有落井下石。
对于张允,不管梃击案里他地所作所为是不是损害了东林党人的利益和感情,毕竟顾宪成是他的岳父这是不争的事实。
俗话说,爱屋及乌。
对于顾宪成的尊敬虽然没办法转嫁到张允地头上,起码这些臭脾气的文臣倒也不会恶毒到要置张允与死地的地步,所以东林党人地奏折基本上都是呼吁追查元凶,捎带着惩罚幕后黑手,倒是赶尽杀绝。
也正因为这个缘故,昨晚上东林党人才没有被殃及到,否则的话,以万历的脾气,谁敢跳出来为难我的儿子和忠臣,那就是要&ldo;拿下&rdo;,于是经过了昨晚的变故后,朝堂上的人大部分都是东林党人,还有一些中间派,齐楚浙党是一个都没剩下。
从这倒也可以说明一个问题,在官场之上站队是很要紧的一件事,说话办事更得谨慎,要不然一个不留神就是灭顶之灾。
张允对这帮人也没什么印象,因此找了个角落站定了,基本上谁都懒得看,而太子倒是颇有吸引力,一帮文臣不时过来和他聊上两句,算是和未来的皇帝沟通一下感情吧,看来这帮文臣也不是傻。
&ldo;不过张允却觉得很是无聊,偷眼瞥了瞥往座上,空空如也,万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来呢,觉得一阵困,于是打了个哈欠,可刚张开嘴就听到旁边有人道:&ldo;张大人,昨夜没睡好?&rdo;
张允一惊,到嘴地一个哈欠又吞了回去,扭过头来一看,是个粗壮的黑脸汉子,瞧模样已经是五六十岁,脸上已经有了不少的皱纹,头发和胡子也有些花白了,不过精神头倒是很好,嗓音洪亮,不过却不认识,忙一拱手道:&ldo;还成,这位大人是……&rdo;
&ldo;哦,在下熊廷弼,大人叫我老熊就成!&rdo;黑脸汉子一咧嘴,很豪爽地道。
我晕,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熊廷弼呀,偶像,绝对是偶像级人物。
张允见他是个豪爽人,也不矫情,真就笑呵呵地道:&ldo;老熊,我对你可是早有耳闻,只是一直无缘得见,今日可算是看到了,别说,比我想像的威风多了!&rdo;
熊廷弼一听这话,就觉得心里舒坦,起码张允不跟别地文臣那样酸溜溜的,嘿嘿一笑道:&ldo;过奖过奖,比不上张大人呀!&rdo;
&ldo;老熊,你这话我不爱听,凭什么我叫你老熊,你就叫我大人呀,论年纪,论辈分,我都是晚辈,叫你老熊我都占了便宜,你怎么也得叫我声小兄弟,这才公平不是!&rdo;张允嬉笑道。
&ldo;那是,张兄弟,哥哥我过来是向你道谢地!&rdo;熊廷弼撮着手道。
张允马上就明白过来,肯定是为了自己举荐他去辽东的事,毕竟这样的人虽然是文人出身,可在骨子里却更象个军人,赋闲在家六七年,现在能再次上战场心里那份激动是难以用语言表述的。
自然也就会推荐了自己的张允多出了份好感。
张允哈哈一笑道:&ldo;这不算什么,打仗不是作游戏,我保荐你老熊也是为了朝廷,为了咱们汉家的儿郎们着想。&rdo;说到这,他把嘴凑到了熊廷弼耳朵边道:&ldo;要是让那个杨镐做了辽东经略,奶奶的,说不定女真人灭不了。
还得把咱们地几十万兵卒给糟蹋了,我可舍不得!&rdo;
常言说的好,敌人的敌人那就是朋友,张允这话在熊廷弼听来就觉得舒坦,哈哈一笑道:&ldo;张兄弟这话我爱听。
姓杨除了溜须拍马,狗屁不懂。&rdo;
张允点了点头道:&ldo;老熊,开春就要和女真人开战了,在此之前,我会尽全力帮你理顺好各处关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