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姑娘?”冉非泽试探地说了一句。他是很想学学姑娘家乡的东西,他可是打定了主意想与她过日子的,跟她回家乡这种事日后定会发生,他趁早多学点没错。
他的语气让苏小培哈哈大笑。
冉非泽撇眉头:“把姑娘害了是打招呼,这种话说出来颇是不习惯啊。”
苏小培又哈哈大笑,她笑得让冉非泽也忍不住笑:“难道不是?被害了有啥好欢喜的?”
苏小培差点笑倒,可一倒好像就得靠他身上去了,她赶紧稳住,肩膀忍不住颤。扭头看到他带笑的眼睛,干干净净的脸,一点都不像刚睡醒的,她忽然惊觉自己没刷牙洗脸没梳头,竟然就这样跟个男人说说笑笑了?完蛋了,她肯定一脸油光一堆眼屎。
苏小培跳起来,发现自己的厚袜子脱了一半,半吊着在脚上,她尴尬地坐回去,把袜子穿好,绑好绑带。冉非泽在一旁绕有兴味地看着,苏小培悄悄瞪他一眼,“壮士,非礼勿视。”
冉非泽摸|摸鼻子,嘀咕了两句也听不清是什么。苏小培穿好了,再回头看他一眼,见他没有笑话自己的意思,满意地站在地上走两步。冉非泽没吭声,他才不会告诉她他早醒了,洗漱干净把自己整整洁了才又把她揽怀里去,就想着待她醒了能看到自己整齐清爽的一面。
苏小培觉得自己邋里邋遢的太吃亏,恨不得时间能倒带回去,她肯定要先醒来弄干净自己再让他醒。啊,对了,如果真能把时间倒带回去,她还要睡得稳重一点,不东倒西歪了。她嘀嘀咕咕地取了一旁枝子上晾的布巾朝溪边去。没牙刷,只好用手指刷,真恨不得手指长得刷毛来,待洗漱好了,她把布巾挂好,转头寻隐蔽地点方便。冉非泽坐着一直未动,懒洋洋地跟苏小培道:“姑娘放心去,我会为姑娘把好风的。”
苏小培有些尴尬,真想撇眉头给他看,这种事放心里知道就好了,干嘛说出来。她抿抿嘴去了,回来的时候特意绕到溪水那洗了手,再绕回来。看到冉非泽笑盈盈看她,看得她心里发毛:“壮士做甚?”
“我瞧着姑娘爱干净,与我一般,我颇是欢喜。”
苏小培这次没忍住,垮了脸给他看:“谢壮士夸奖。”
“莫与我客气。”
“壮士也要好好保持啊。”
“那是自然,一定坚持夸姑娘。”
“我说的是爱干净。”
“又爱干净又爱夸姑娘。”
苏小培看看冉非泽,真想与他说壮士莫要这般贫嘴吧。她想了想,忍住了。自己吃他的用他的,还靠他过活呢,他就这点兴趣爱好,算了,不批评他了。
没受批评的壮士先生一直笑,苏小培也不知他为什么这般开心。他笑着又烤了些肉给她吃,笑着给她递水喝,然后笑着说他要再看看周围地势阵形,让她别乱跑,有事就尖叫。苏小培答应了。
冉非泽走后,苏小培还在回味他的笑,到底是怎么了,有哪里不一样了吗?
冉非泽跃上了树顶,将昨天看到的地方再巡了一圈,这次他跑得稍远了些,往高处走,但没走多远,他不敢离得苏小培太远,那个将她送进来的人也不知还在不在这山里,他不得不防。冉非泽回到山涧时,苏小培正在整理他的包袱,帮他把昨天洗好晾的衣服折好收好。他看着,觉得心里暖暖的。
她抬头看到他,对他笑:“你回来了,是什么情况?我们可以走了吗?是不是要与其他人汇合?”
冉非泽点点头:“我给他们发信号,阵形确是变了,大家伙儿聚到此处来更合宜些。”与让苏小培辛苦走动相比,当然是那群家伙奔波更合宜些。
冉非泽再发了一个烟弹,然后寻了块平整的地方,用枝子在地上画地图。苏小培看不懂,就坐在一旁看他的举动,兼发着呆想事。
月老把她丢到这里来一定是有用意的,是程江翌在这还是冉非泽在这?还是系统想告诉她什么线索?冉非泽他们入阵是为了查案,那这个案子又是否会与寻找程江翌有什么关系?
一直到日头高升,冉非泽开始做中饭了,其他人终于出现。
冉非泽做的中饭是烤鱼,香味四溢,苏小培正流口水,就看到好几个跟武侠片里差不多的大侠们,风尘仆仆地背着大包小包地过来了。苏小培想着,要是有机会得告诉大家,大侠们背的包袱都不小,电视上那些只能包住两件衣服的小包袱都是骗人的。
冉非泽只抬眼看了看来人,便说:“鱼只够我们两人吃的,想吃的自己去捉些,在那边。”手一指,还相当热心地给大家伙指明了溪河的方向。
来的众人脸上均是没好气的表情,没人想去捉鱼,大家都走到火堆跟前,停了下来。苏小培正蹲在火堆前等鱼吃,看到有人来就站了起来,一看大家伙儿都在看她。也对,这堆人里只她一个来路不明,而且她现在穿着冉非泽改小的衣裳,不伦不类,古里古怪。她不禁叹气,在这个世界里,她什么时候能体面一回呢?
“各位壮士、大侠们好。”苏小培开口招呼。
有几人没表情,有几人点头算应了,只有一个干干净净的少年答:“姑娘好。”
冉非泽笑道:“还是季小兄弟有礼,家里教得好啊。”
萧其瞪他,家里教得好的意思是他玄青派教得不好?其他人对冉非泽那是瞪都懒得瞪了,他们只上下审视苏小培。苏小培心里又叹气,但也只能背着手大大方方站着让他们审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