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上两人再也没有说过其他话,早上醒来的时候,福至发现自己居然靠在阮翕的怀里,两人都是男子,福至虽然瘦,但是骨骼还摆在那里,莫名诡异。福至悄悄地拿开阮翕抱着自己的一只手,不时偷偷观察看阮翕有没有醒。不想一看就对上了阮翕突然睁开的眼睛,不带情绪,就那么睁开的眼睛。
&ldo;……我……我也不知道。&rdo;福至结结巴巴地开始解释,可是怎么解释呢?
&ldo;我有内力不会觉得很冷,可是你昨晚好像很冷,所以我才会让你靠着。&rdo;福至张了张嘴巴,又闭上自己略显愚蠢的嘴巴,然后站了起来:&ldo;谢谢你。&rdo;
阮翕颔首:&ldo;我们该出发了。&rdo;
寂静的山里显得空旷无比,福至跟在阮翕身后,有些事情阮翕做起来就轻巧无比,而同样的事情福至做起来就傻极了。福至看着那段爬上山的断壁,欲哭无泪。阮翕轻巧的像燕子一样,保持着他翩翩佳公子的样子跃上了断壁。
福至手脚并用,使尽吃奶的力气,面部狰狞也爬不上这断壁。太光滑了这面山。福至继续咬牙切齿,青筋暴起。
一只手伸到他面前,这只手表面看起来很光滑,可是福至握上去的时候可以清楚地感受到手掌心厚厚的茧子。
比他刚刚要轻松许多,福至几乎是被阮翕整个拉上来的。
福至试图挣脱阮翕还拉着的手,却被用更大的力气握住:&ldo;别动,这山路不好走,你跟着我。&rdo;
夜幕降临的时候,他们没有上次那么幸运找到一个山洞,只能找到一块石头,两人躲在石头后面。可是越来越低的气温,让福至开始浑身颤抖,他瞄了眼阮翕,阮翕虽然极力控制着自己,还可以看出他也冷的厉害。眉毛又习惯性皱成一团。福至没忍住笑出了声,觉得阮翕个性很可爱,明明是个和自己一样大的成年人。阮翕似乎是被福至的笑声吵醒的,原本漆黑漂亮的头发上粘满了白色的雪花。紧闭的眼睛也睁开看着福至,一脸的迷惑不解。
福至停止了笑声,解开自己的大氅,然后贴近阮翕,阮翕面无表情地看着福至动作。直到福至撑开大氅把两人紧紧裹在一起。脸贴着脸,呼吸交缠。
&ldo;不靠近点,我们两都会冻死。&rdo;福至解释着,又向阮翕靠近了点。&ldo;现在还觉得冷吗?&rdo;
阮翕松开眉头,摇了摇头,继续闭上眼睛。确实两人的体温让自己暖和了不少。
第二天又是马不停蹄地爬雪山,山虽然很高两人速度也不低,终于在第八天的时候看见了山顶。大雪覆盖下还要找到小小的草药,简直就是大海捞针。
这种草药银白色结红色果实,红色倒是容易看到,但是雪下了几趟,什么都盖起来了。极目看去只有一片银白。
&ldo;爷爷说过,这种草药喜寒,常生长在悬崖边。&rdo;福至看着片片白色,对阮翕说,&ldo;我们可以在悬崖边找。&rdo;
功夫不负苦心人,最终在悬崖边找到了那抹红色。
狂风肆虐,雪下的越来越大了。天阴的可怕,好像可以从中滴出墨来一样。福至心头一紧,恐怕是暴风雪将临的前兆。
阮翕轻功可以算得上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了,他成功地拽住银色的草药,福至眼皮跳了跳,轰隆一声巨响,福至当时什么也没想,一跃而起,抱住阮翕。
是雪崩!
幸而福至敏捷两人没有被雪崩卷走,关键时刻福至拽住了山腰上的一根树枝。阮翕大概是在滚落的途中头部碰到了坚硬的石头,晕了过去。福至背着比自己要高要重的阮翕,举步维艰。阮翕的手上紧紧地握着那颗草药,福至小心地把草药收进自己的怀里。阮翕实在是太重了,练武之人本来就都是精实,再加上福至也受了点伤。更加难以控制自己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