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个真正的伪君子,关培随口吐掉嘴里的牙签,在心里冷笑着,明明一样的年纪,却装的干练深沉,实则黑心冷漠,靠着小聪明,自以为装的很好,不过拙劣而已。
两个人从开始一见面就对对方产生了一种近乎本能的厌恶感,无关乎对错,只是对方的性格恰巧是自己最讨厌的一种,
相反,却绝对不会惺惺相惜。
在云帆走后,张易桐纠结着,被石磐拉到顶楼上,看着石磐跑去扒拉自己的收藏,他蹲在地上,以一种神游的姿势深深地郁卒了,他总觉得刚刚云帆最后瞟他的那一眼,不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倒像是看见了阶级敌人,有一种想要早早弄死却不得不忍出内伤的憋屈感。可是老天知道哥根本就不认识他呀,张易桐默默地沮丧了,哥有那么不招人待见么,不过随口公式化问了一句,就被人恨上了?也不可能呀,看那位神经病客人的眼神,就知道这恨意绝对源远流长,可是石头到底是怎么认识上那个人的?难不成他们两个在异次元生活过一段时间?
绞尽脑汁也没法子得出一个结果,张易桐只得叹了口气,冲着吭哧吭哧搬过来一堆拼图的石磐问道:&ldo;石头呀,你老实告诉哥哥,咱们碰到的那个神经病到底是谁呀?&rdo;想想云帆不正常的行动,张易桐自觉用神经病来形容云帆,真是太客气了。
&ldo;神经病?小张哥哥,你不是一直都叫云帆哥哥白眼狼,养不熟吗?&rdo;石磐一脑袋问号,觉得小张哥哥脑袋出问题了,两个人不是一见面就吵架吗?怎么今天那么客气了?大人真是搞不明白。
瞧着石磐一脸的鄙视,张易桐郁闷的简直想要吐口血出来,照着石磐这么说,自己还认识神经病很长一段时间,可是自己是什么时候认识他的,又是什么时候结的梁子,任是张易桐脑洞再大,一时半会儿也绝对想不到那个匪夷所思的答案。
但是即使张易桐无比的纠结无比的郁闷,他也知道,石磐是不会无理由说谎的,至少,也绝对不可能毫无破绽地说谎。
可是,就算知道石磐不会说谎,除了陈昕蓉,又有几个人,能够认真并且耐心的听石磐说的话呢?
将整件事情在脑子里转了五个圈儿,依然没有得出结论的张易桐无奈的放弃了,深深地叹了口气后,张易桐恹恹的一屁股坐到地上,托着脑袋看向石磐。
石磐盘着一双长腿,面前摆满了木制的精美拼图,黑色的头发软软的垂在额前,十八岁男孩英俊朝气的脸上满满的认真
,从张易桐的角度看上去,他实在不像是一个傻子,可是很快的,他就开始烦躁起来,拿起一个又一个的拼图碎片往拼好的图案上面比划,看样子是卡住了,可石磐就算是卡住了,也不会绕过那一点继续拼其他地方,而是一遍又一遍地试,一定要把这一点弄好他才肯继续往下弄,张易桐在石磐终于可怜兮兮地发出第一个求救信号之后,才慢吞吞地拾起一块拼图,稳稳地嵌在石磐卡住的地方,满意的得到石磐崇拜的目光后,张易桐最终决定,还是告诉陈姨吧,他实在不适合动脑筋呀,做好了决定,张易桐立刻就把云帆的事情忘到脑后,专心致志地逗起了石磐。
作者有话要说:
陈昕蓉死后,
云帆:石头啊石头,你最重要的人是谁呀?
石磐:妈妈!
云帆:……第二重要呢?
石磐:张叔叔!【食物】
云帆【抓狂】:第三重要呢?
石磐:小张哥哥!
云帆:吐血三升败退而去
第7章第7章
八月的下半月,到底是长夏最后一波余韵,这几天的温度高到三十八度以上,在这种天气里,不仅是张易桐提不起兴趣出门玩乐,石磐也难得老老实实呆在空调房间里,趴在这两天&lso;刚认识&rso;的常青腿上,让常青给他念着童话故事,虽然常青努力想要念出生动有趣的效果,然而他的声音和他的冰块脸一样难以软化下来,亏得是石磐在听,要是其他小朋友听常青讲童话故事,非得吓哭了不可。
要说为什么石磐会那么乖乖的听常青的话,恩……看看石磐和陈昕蓉房间里书架上那一整排的故事书和小木屋里铺满地板的玩具火车,还有冰箱里一大杯一大杯的放满干果桃仁和碎巧克力的手工冰激凌就知道了。
小孩子总是很好哄的,你只要捧出一颗真心,糖衣炮弹砸过去,就会很快赢得小孩子的信任。
所以即使石磐对常青全无印象,却还是在短短几天之内被常青拙劣的讨好手段忽悠了去,现在已经能够轻松自在地趴在常青腿上而不惧怕他那张冰块脸,有时候还会手贱的去揪常青的耳垂和头发,让时不时来看儿子的陈昕蓉好气又好笑,告诉常青不用太迁就石磐,反倒是常青异常大方,不仅毫不在意石磐的熊孩子,而且还在石磐玩够睡着的时候在他的肚子上搭了一条毯子,让石磐能够舒舒服服地睡一个午觉,他自己在贡献了一条大腿之后只能坐在一个地方,而且石磐怎么说身体也是个大小伙子,被一颗大脑袋枕在腿上两个钟头怎么也不会很舒服,常青却一点也不在乎,无比的宠溺石磐。
陈昕蓉是在本市扎根求发展的时候碰到常青的,那时候石磐才十三岁,常青十九岁,明明应该朝气蓬勃,肆意飞扬的年纪,常青却板着一张脸,跟在自己父亲的身后学着打理公司,一个年轻人,却表现的老气横秋,处理起事务来也是成熟稳重,让陈昕蓉十分欣赏的同时也感到无比的困惑。
陈昕蓉倒是没有想要打探别人隐私的意思,工作上的合作伙伴而已,只要能给自家带来利益,陈昕蓉也不会刻意地去拉近和常家的关系,倒是常青不知为何慢慢地和陈昕蓉走的近了,不知不觉地倒成了真正说得上话的朋友,陈昕蓉也不会因为常青的年纪就小看他,也不会因为朋友的身份让常青在生意上难做,再加上常青对石磐真的是特别的好,不得不说这一点才是陈昕蓉乐意和常青维持合作关系的同时还保留着朋友身份的重要原因。也可能是常青是知道这一点,才会毫无保留的对石磐那么好。
只要攻略了石磐,陈昕蓉的防御就是一层纸啊一层纸。常青面无表情地轻轻捏了捏石磐的耳朵,在石磐喉咙发出不满的咕噜声中不慌不忙地给石头顺了顺毛,成功地让石磐蹭着自己的手继续睡了下去,然后对着端着点心盘子刚进房门的陈昕蓉抬起了头,竖起右手的食指放在唇边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看着陈昕蓉轻轻放下盘子,满目柔和地俯下身子揉着儿子的发顶,常青的目光跟着陈昕蓉垂下,在陈昕蓉看不到的角度,浅浅的笑了。
在燥热的长夏,空调和冰品一向是孩子们的最爱,石磐在常青腿上好好睡了一觉之后,在常青和母亲谈论下一次的合作的时候溜出了房间,精力旺盛地出门,穿过长长的走廊去另一边坐电梯,想要去一楼去找小张哥哥玩儿。
最重要的是,常叔叔送来的冰碗,就在一楼小张哥哥的房间里呢。石磐这样想着,露出一幅开心的不得了的表情,乘着唯一通向最高一层楼的电梯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