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入犬穴,焉得犬子。我决定亲自下楼追查三眼狗的行踪。
回到房间穿上拖鞋。我重新返回二楼的走廊。这里漆黑一团,我用手扶着墙勉力向前摸索。为了不暴露自己,我没有借助手电一类的工具。这时候,如果前面突然窜出一个人或者什么怪物,恐怕我会向女孩子一样尖叫起来。
我摸到了楼梯扶手,这里总算有一些光亮了。每下一级台阶,我的心就跟着&ldo;咯噔&rdo;一下,好像就要面临什么大灾难似的。
不过是一条狗而已。长几只眼也是一条狗。我对自己进行心理暗示。
从旋转梯上下来,我走进了餐厅的大门。虽然称作它餐厅,也只是以前的功用罢了,这里原先的破餐桌已经被送到三楼去了,取而代之的是现代的方桌。
穿过餐厅,我进入了厨房外的走廊。这里还是一片漆黑。我摸索着拉开了走廊一侧的窗帘,温暖的月光总算让我的紧张心情平复了一些。
借着月光,我发现窗帘后面的墙角里有个破破烂烂的小瓷罐子,里面隐约有什么东西。
我把手伸了进去,掏出了一把很普通的铜钥匙。
这是哪的钥匙呢?我没有多想,随手放进了睡衣口袋里。
进入了后厨,面对着三眼的房间,我颤颤巍巍的把手伸向了门把,微微的拧开了一道缝……
三眼很安详的睡在地上。听到动静,它警觉的站立起来,并且开始低低的咆哮,像是随时要像我扑过来。
我迅速的关上门。
太刺激了。
我躲在门后听了一会,三眼的咆哮声消失了。我的心也踏实了下来。可是,问题也随之而来:那么,究竟是谁,或者什么,在我的卧室隔壁的房间里作怪呢?
莫非,是陈默在梦游?
有这个可能。我曾经看过一个关于梦游的真实案例: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早上起来总是看到家中的一个娃娃正睡在自己的床上,但是他明明记得每天都是把他放在窗台边的。这种异常的现象令他感到十分惊恐,夜不能寐。为了解开这个谜,他买了一台dv机,每晚录制自己房间的影像,终于他发现是自己在晚上摇摇晃晃的起来,到窗台边拿起娃娃,再回到床上睡觉。路过摄像机的时候,他还朝着镜头阴恻恻的笑。
既然梦游的人能做到这个地步,那么,爬起来挠墙也就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了。
我对自己的这个猜测将信将疑。
回到客房,挠墙的声音已经停止了。我又贴着墙仔细的听了一会,还是什么动静都没有。
此时已经是凌晨1点多了,疲惫了一整天的我终于没能抵挡睡意的侵袭,倒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试探
第二天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九点了。我赶紧翻身下床。
我可不想给未来老婆和岳父留下一个懒汉的形象。怎么也得装到结婚之后再恢复原状。
下楼的时候,我看到紫凝正在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她换了一条牛仔裤,衬托出线条的玲珑。大概是因为刚洗过澡的缘故,紫凝的脸色红扑扑的,很好看。
我问:&ldo;你爸呢?&rdo;
&ldo;出去了。&rdo;紫凝平淡的说。
&ldo;出去了?他整天都这样,你就没问过他去哪?你就不觉得奇怪?你就那么相信他那些所谓的采风之类的理由?&rdo;
&ldo;你今天怎么了?一大早就这么咄咄逼人。他是我爸,我有什么理由不信任他?就算这是件怪事,当一件怪事天天发生的时候,也就称不上是怪事了。快点去洗漱,早餐我都给你买好了。&rdo;
&ldo;是,老婆。&rdo;我占便宜没够。
这是我住在红房子的第二天,从上午9点一直到晚上6点多紫凝父亲回来,都没有人打扰我和紫凝甜蜜的二人世界。我无法用言语形容自己在那几天的快乐,紫凝于我,就像是一直在寻找的一件珍贵瓷器,一个我心目中的完美情人,我二十年平淡生活的崭新一页。
紫凝正在加紧看越狱的进度。她靠在我的肩头,点评着电视剧中的一对兄弟:&ldo;哥哥很强壮,弟弟很智慧,这两个人真是最佳组合。&rdo;
&ldo;咱俩不也是最佳组合么?男才女貌。&rdo;我惊讶于自己的油腔滑调,平时沉默不语的我怎么会变成了这样?难道这就是爱情的力量?
紫凝听了我的话没有说什么,只是浅浅的笑笑。我猜她可能也是这么认为的。
看到主角一行人第一次越狱以失败告终,紫凝问我:&ldo;她们什么时候才能逃出来啊?&rdo;
&ldo;还有七八集吧,&rdo;我开玩笑的说,&ldo;我第一次看的时候也在想,他们什么时候才能逃出来啊,到时候……还不都挖到中国了!&rdo;
紫凝又笑了,笑的很灿烂。当时的我觉得,能博得美人一笑,让我做什么都值得。
说起挖暗道,我忽然想起了昨晚的奇怪响动,就试探性的对紫凝说:&ldo;这几天你是不是看越狱看得入迷了,晚上学着主角在墙上挖洞啊?&rdo;
我明明知道声音是从陈默的房间传来的,可还是忍不住要试探一下紫凝。
&ldo;没有啊?我晚上睡觉不老实么?&rdo;紫凝一脸惊慌,像是做错事的小孩子。
&ldo;那就怪了,昨天晚上我听到一种类似指甲挠墙的声音,持续了半个多小时。总不会是房子里的女鬼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