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守驱车带万美夕到了公司,在办公室门口被Kaori拦了下来:“老板感冒了,吃过药在休息。睍莼璩伤”
“那合作的事?”赵守作势要进去被Kaori又一次的拦住。
“谈完了,对方见老板身体欠佳,还给让了两个百分点。”Kaori说着目光瞥向万美夕,眼里闪过一抹厌恶,环着双臂阴阳怪气的说:“他们的助理还替老板去买了药呢!哪像你,一天就知道在外面陪着女人瞎晃。”
“哎哟,您说话给我留点面子成么?”赵守讪讪一笑,转身对万美夕说:“看来今天老板不太方便,我送你回去。”
万美夕摇着头,一脸担心的揪着他袖口:“让我进去看看他吧?他很少生病的——”然后在赵守开口时,焦急的保证:“我不怕传染!一定不吵不闹,他好一点我就走。轹”
赵守为难的看着她担忧的脸。Kaori直接挡在万美夕面前,目光却是看着赵守:“老板吩咐过的事,你又当耳边风?”
赵守看着Kaori义愤填膺的模样,拉着她的胳膊,拖进了电梯,朝着万美夕使了个眼色。
电梯门关上时,Kaori还忍不住骂他:“你真是被这狐狸精迷住了?我发现你最近越来越爱为她挑衅老板的忍耐力了。絷”
赵守只是倚着壁面,状似思考了一会儿:“老板这些年什么也不缺,眼下只缺一个真正为他好的人。万小姐正合适。”
“你是最近忙糊涂了?那天头版的照片你没看,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咱老板喜欢的是他的二奶!”Kaori忍不住脱口而出,说完有急忙住了嘴。就算她对这两个女人都没有好感,但是如果非要选一个,她也一定不会选万美夕,一看就不是什么好女人。
赵守不以为然,他跟着老板这么久只见过他一次脆弱的表情,那就是万美夕要跳楼那次。所以不管老板身边有多少女人,他始终坚信万美夕一定会是不同的那一个。这样想着转身笑着说:“请你吃饭,你可安静一点吧。”
万美夕待电梯在一楼停稳后,才转身快步走进办公室,径直打开休息室门。房间里拉着厚重的窗帘,看不到光,她轻声唤他:“顾哥?”
见没有回应,不由放大了声音,回应她的依旧是沉默。
她这才安心的抬手按开吊灯。顾美斯躺在床上,手臂遮着眉眼,嘴角紧抿成直线,看样子并不好受。万美夕屏住呼吸,一步步走近他身边,在床沿落座,细细的打量他。
男人睡姿还和记忆里的一样散漫,领口纽扣解开了三颗,像是撕扯下来的,还带了些褶皱。她抬手将他胳膊拉下来在身侧放好,睡梦里的人,眉心锁着,脸色十分难看。
万美夕隐忍的将手掌握成拳,顾连誉交代的历历在耳。这样想着慢慢弯下腰,一点点朝着他的薄唇靠近,末了闭上眼睛,触碰上去。
触碰的热度,让她紧张的抬起头,探着手去摸他的额头。额上的薄汗伴着灼热,让她不由蜷起了手指,起身跑进卫浴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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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美凉感觉身体都要僵成雕塑,顾连誉还是没有再开口的意思。维持太久的坐姿让她的脊背泛着酸麻的疼,却又不敢松懈下来。
“你好像很怕我?”顾连誉严肃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意:“是阿斯和你说过什么?”
“没有,我在简家也是这样。”简美凉语气平淡的开口。
顾连誉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哦,我都要忘了。你和阿斯一样,没有妈,怪不得脾气都有些怪。”
“我有妈妈,她叫佟惜。”简美凉几乎在他话音刚落时就反驳了回去,说着还抬起头迎上他不悦的眸子:“美斯也有。我们只是暂时失去,而不是没有。”
“暂时失去?”顾连誉捡了重点词,声音略带讥讽:“还指望着死后相见?顾家的人还是少点迷信的好。死人就是死人。”
简美凉咬了咬牙,她看着眼前的男人毫无感情的提着自己的前妻,慢慢的就将他的面孔和简雁齐重叠。昨晚缠绵到极致时,顾美斯的话还依旧盘旋于耳,这一次她是真的听的很清楚,他求她不要离开他,他吼出这句时的沙哑和隐忍,都让她忍不住想要抱抱他。
她何尝不是?她何尝不在害怕。
他们所有的不安感,何尝不是这群人造成的?
“您爱美斯么?”简美凉几乎脱口而出,脸色再也不复刚才的平静:“如果您爱他,就不该说这样的话。”
“如果我妈妈能因为我的迷信而存活在我脑子里,我宁可迷信一辈子。”
顾连誉对她的激动视若无睹,甚至将烟摁灭,全神贯注的打量着她愤怒的表情,那样子就像在看一个小丑。
“他和你可不一样,他恨他妈妈和我。”顾连誉难得加强了语气:“所以不要把你这种女孩子家家的思想,强加给一个男人。”
“一个男人,事业为重。其他的都是陪衬。”
简美凉咬紧的牙关,随着他薄情的语言,而慢慢松开。她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这个男人比简雁齐还要让人憎恶,自以为是的将自己高高挂在高位,完全没有一点错误的认知。
她莫名又开始想念顾美斯,如果他站在这里,是不是会将她拉向身后,替她挡住顾连誉这张丑恶的嘴脸,亦或是拉着她逃离这个地方。
顾连誉看了看腕表,完全不在意她此刻苍白如纸的面色:“好了出去吧,快到吃饭的时间了。”
简美凉几乎是立刻从皮椅上站起身,大步走到门口。扭开门旋钮时,身后顾连誉轻飘飘的问了一句:“我听说简家有块半山半海的地皮,风景甚好。”
“不知道你有没有地址?”
简美凉从来没听过,因为迫切想离开这儿,直接冷声回应:“我没听爷爷说过。”说完不等顾连誉再发话,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