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六年了吧。&rdo;正彦想了会儿。
&ldo;那,你对未来有什么打算呢?&rdo;潘玲对正彦不曾说要结婚实在百思不解。
&ldo;未来还很长呢,到时候再说了。&rdo;正彦吃下一个牛角餐包。
潘玲眼神难过、悲怨地看着正彦。
温哥华的老奶奶知道儿子离家后,就每天逼问着她与正彦的婚期。潘玲本想自己先问问正彦,好回去交差,但看他那漠不关心的模样,她满腹委屈、伤感地放下了刀刃。
她那失落的样子,让口里含着食物的正彦难以下咽,他也放下了汤匙。
&ldo;潘玲,对不起,我真的还没做好结婚的准备,我们还年轻,要做夫妻的时间还很长,请再给我一段时间。&rdo;他歉疚而诚心地握住潘玲的手。
在那瞬间,潘玲几乎动容地望着正彦,他那双充满征服欲的眼神总令她迷失,但立刻的,她的心冷了下来,她抽开了手。
&ldo;这是你的藉口,还是你根本不想娶我呢?&rdo;潘玲凄楚地问。
正彦愣住了。
&ldo;潘玲,你是怎么了?&rdo;正彦一脸愕然!在他的印象中,潘玲不是这样的,她不是那种柔柔弱弱的女人,她一向傲气,对自己充满信心。
他情难自禁地低下头。她也发现自己失态了,端起餐前酒一口饮尽。
&ldo;没什么,吃饭吧。&rdo;潘玲忍住心中的不悦,淡淡地说。
悠扬的小提琴声缓缓响起,正彦也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他只是吃着东西。
&ldo;这星期奶奶要回来,星期六别忘了来我们家。&rdo;潘玲态度和缓地说。
正彦的眉头皱了一下,不情愿地回答:&ldo;我会记得的。&rdo;
这顿情人节晚餐后半段的话题就绕着潘氏公司转。谈起公事,他们的话题就多了,潘玲也只有去面对这个事实。除了公事,她也不知道该跟他谈些什么。
坦白说,潘玲跟正彦相处了这么多年,她一点也不了解正彦。
正彦喝着纯度很高的红酒,他望着眼前这位绝色美女,她的美让他有着压力,她一身的名贵行头,真让他吃不消。一想起父亲临终前的叮咛,就像被一个沉重的十字架压得喘不过气来。父亲握着他的手说:&ldo;潘叔叔是个聪明人,你必须学他,你要娶他的女儿,将潘氏变成陈氏。&rdo;
当然,潘玲是个条件很好的女孩,身边一直不乏追求者,但她并不是他喜欢的类型,他本来不想追她的,只是怕会对不起死去的父亲。
&ldo;你在想什么?&rdo;潘玲问着发呆的正彦。
服务生帮他们整理了桌面,两杯冒着烟的&ldo;维也纳皇家咖啡&rdo;端放在他们面前。
特殊设计的小汤匙里放着少许酒精,服务生拿着精巧的打火机点燃了酒精,冒烟的咖啡变成了冒火的咖啡,燃烧的美丽火焰,拉回了正彦的思绪。
他们喝着掺着威士忌味道的咖啡,甜甜苦苦,又带点微辣的酒味,刺激着他们的口感味觉。同样是一杯咖啡,却是这般奇特的感觉;就像一样是怀胎十月来到这世界的人,却有着千变万化的人生般令人喟叹。
&ldo;我在想着这咖啡呢。&rdo;正彦总会消极地去诠释一些事情。
&ldo;咖啡?这有什么可想的吗?那只不过是高消费的噱头,我喝都喝腻了。&rdo;潘玲不以为然地说。
正彦送潘玲回家,到她家时,他轻吻了她,他的吻点到为止,连风吹过的触感都不如。
潘玲目送着他离去。她是多么渴望他的热情,但为什么他总给她一种若即若离的感觉呢?
刚开始交往时,她为了显出她大家闺秀的严谨教养,随时注意着自己的言行举止。大学时参加所有的户外活动,她也遵循着男女有别的原则。她并不是思想保守,她只是不想将感情与身体混为一谈;她也不认为正彦是那种将爱建立在性上面的男人,所以他们才能谈一场现代少有的&ldo;纯纯的爱&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