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和又点点头。
杨凡了然,问高祖闻:
&ldo;耳朵打坏了吧?&rdo;
&ldo;嗯,&rdo;高祖闻低头想了一下,&ldo;可能是伤到耳膜了,得去医院看一下,你认识五官科的医生吗?&rdo;
最后杨凡给大学一个熟识的同学打个电话,邀请他到家里来出诊,检查的结果果然是:&ldo;右耳的耳膜穿孔了。左边的还好,问题不大。&rdo;
&ldo;那该怎么办,需要手术吗?&rdo;杨凡问。
&ldo;伤得不太严重,耳膜的再生修补能力可以恢复,不过可能需要一个月左右啊!&rdo;
送医生离开,在门口的时候,医生问:
&ldo;得了什么病?肚子那么大?&rdo;见杨凡不好说的模样也没强求,&ldo;你弟弟真漂亮啊,谁能下得了手啊?&rdo;
冬和左耳只是暂时收听障碍,进食加快血液循环,听力恢复得很快,左耳基本上没有什么问题。因为右耳不好用,说话的时候,习惯地向右侧脸,让左耳接近声源:&ldo;感觉好些了吗?&rdo;
&ldo;很好,你们不用担心,宝宝也很好。&rdo;
冬和笑了一下,牵动脸上的伤口,疼得一吸气:
&ldo;这没什么的,哪有两个人不打架的?还都是男人?再说,还不是我先动手?不过,我还真打不过他,以后可不敢惹他了。&rdo;
杨凡听着,心里抽着疼起来:
&ldo;他是喝醉了,根本没有理智,等他的酒醒了,肯定会后悔。你,别想太多。&rdo;
&ldo;不会,我怎么想太多?&rdo;冬和轻松地说,&ldo;我怎么也得为肚子里的宝宝着想,他还这么小,就全靠我呢!&rdo;冬和的眼睛里瞬间闪过一丝忧伤:&ldo;我呢?也就靠他了。&rdo;
说到最后声音很低,杨凡也没听清楚,可是他就是觉得,冬和的轻松和镇静,都是装出来的。冬和并没有清醒很久,杨凡和他睡一张床,睡到半夜听到抽泣的声音,忙探过身子,冬和的脸掩在枕头里,牙齿咬着枕头的角儿,杨凡伸手过去摸了一下,冷冰冰,湿漉漉的,都是眼泪。
第二天早上,杨凡起床的时候,冬和睡得还很沉。他到了楼上,为了平时方便照顾冬和,他有30楼的钥匙。进了门,楼上楼下找一圈,竟然没有人。到是客厅冬和扔在沙发上的手机响个没完。杨凡走过去,把电话拿在手里却没接听,来电显示&ldo;丁燃&rdo;。正考虑着要不要接,却发现阳台的门半开着,原来躲在阳台上抽烟。杨凡拉开阳台的门。杨牧双臂支在边缘,烟灰给寒风一吹,带着火花散开。
&ldo;酒醒了?&rdo;
&ldo;嗯。他还好吗?&rdo;杨牧没有转身,保持着同样的姿势问。
&ldo;耳朵给你打聋了,算不算好?&rdo;
&ldo;你说什么?&rdo;
杨牧的身子僵了一下,转过身,缓慢地把烟从嘴边挪开,皱着眉头带着深刻的皱纹,忽然间好象老了十岁。杨凡本来的怒火给他颓废的模样压了下去,&ldo;右耳的耳膜穿孔了,要一个月左右才能恢复。&rdo;
杨牧有些不相信地看着自己的手,懊恼地念叨:
&ldo;我没想下那么重的手,不想的。我跟我自己说,不能冲动,不能凶他,可是我看到他大肚子的样子,想着那里头的孩子的爸爸不是我,甚至不是冬冬,我就受不了,我控制不了我自己。&rdo;
&ldo;后悔有用吗?你是老大,从小什么都是你说了算,可是我愿意服从你,因为我知道你的选择总是对的。可是你怎么就能那么糊涂,喝醉了酒竟然打冬冬?我们和冬冬生活了那么多年,你连碰他一下都不舍得?昨天你是怎么了?他不是跟你说,事先不知情,哪象你说的那么龌龊。你看你说的都是什么话,多伤冬冬的心啊?刚刚和好几天,你就惹出这种事情,我看你这次怎么挽回。&rdo;
杨牧再猛吸一口烟,发现烟已经灭了,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点了几次也没成,气得狠狠把打火机摔在墙上,人慢慢蹲坐在地上,手插进头发,猛拽着。杨凡吓了一跳,杨牧心里的烦躁和不安很少不让人看出来,他的心思藏得很深,除了在冬冬的面前,他很少让人看透他的想法。而此刻的他,如同困兽。杨凡联系起一些零碎的往事,心里渐渐柔软下来。
&ldo;其实,我也知道,以前的冬冬,把自己关在老宅里的冬冬,只属于你一个人。你为了完全拥有他,不惜利用他的病,利用药物和治疗,把他紧紧拴在你的身边。现在,你觉得冬冬变了,变得你掌握不了,所以你害怕,你既害怕过去的秘密给他知道,又害怕现在的他可能随时给人抢走,老大,你不觉得这样过,太累了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