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这一切都与你无关,你不会因为我瞒着你这些事情而生气的吧?
“我不会生气?”路明远不是不知道叶希的性格脾气,他只是没想到这个人还妄图自己把所有事情当成笑话一笑而过。“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要考警校吗?”
因为,我要找出害死我父母的凶手,然后将他碎尸万段。
“可事实证明,你还是应该与我站在一起。”叶希叹了口气,“你当初明明告诉我,你加入k也是为了得到权力爬上高位,好为父母报仇。只是你当初没告诉我你的父母是警方在k的卧底,咱们一人骗一次,扯平不好吗?”
而且我还在复仇者面前保住了你。
“之前李先生总是收到叶老板的来信,我只当是李先生想让叶老板一起做生意。毕竟叶老板也算是k的老人,可我在李先生留下的保险箱里找到这些东西的时候,我就知道事情不如我想的简单。”福仔接住叶希的话,“我无法在李先生生前报答他的救命之恩,那么他死后我总要为他做些什么。”
此话一毕,有两个大汉立刻冲上来按住了金少仁。路明远一怔,刚要出手,叶希却说:“放心小路,你是安全的。”
路明远的动作滞住。
金少仁的脸贴在桌子上,吃了一嘴灰。他的眼镜被撞掉了一半,颤巍巍地挂在一只耳朵上。金少仁斜视怒瞪着叶希,咬牙到:“你就这么出卖我了?”
“没办法,福仔手中有警方与我联系的证据,他非要找一个人偿命才肯把那玩意给我。”叶希回答的语气波澜不惊,“我舍不得小路,又放不下小方,所以只能让你去下地狱了。而且,我还给你找了个作伴的。”
叶希抬起下巴,示意众人往后看,只见门被打开,有四五个打手一样的人架着一个人进来。
路明远看到那个被架进来的人是谁时,心中顿时凉了半截。那个人也以同样惊恐的眼神看向他,却只是一瞬又看向叶希和福仔,表情变得镇定自若。“啊,我真没想到我一个人能惊动k这么多干部。”
“您过谦了。”叶希说到,“身为特侦队的副队,警界有名的精英,能与您见面是我的荣幸。而且我听友人说过,您和小路是同校同学呢。”
无论面对怎么样的危险,都要保持清醒的头脑。可此时路明远的耳中只有一阵轰鸣——事情正在向他不能控制的方向发展。
中心疗养院的病房里,周建平正在摆弄他给妻子买来的鲜花——十多年前周云桦刚考入警校的时候,他给自己唯一的儿子举行了庆功宴。身处高位的人酒肉朋友太多,他又是个好面子的人,喝得酩酊大醉才回到家中。因为周云桦生性有点腼腆,在酒桌上驳了他那些好友们的面子,回家他就开始打骂儿子。平时乖巧听话的周云桦那天晚上也跟吃了熊心豹子胆一样,竟是跟他顶起嘴来。
“云桦,给你父亲认个错,听话。”妻子郑娅薇好声劝着儿子,在这个家里他的丈夫周建平有绝对的权威,谁都不敢触及他的底线。
周云桦却直直瞪着眼,骨子里的倔强从这个压抑了十八年的少年单薄的躯体里迸发而出。他咬着牙,眼白处血丝蔓延,“你已经压迫我十八年了,现在我长大成人了,不会再受你的控制了!”
“你这个白眼狼,我打死你!”
拿起桌子上的花盆,毫不犹豫地朝这个孩子砸下去,一声巨响在他的耳边炸开,刹那间眼前被血色包围。
等他的呼吸平静,耳边又充斥着周云桦的哭声。他的视线重聚——自己的妻子倒在地上,鲜血从他的额头流出,在地上聚集成一滩。
“我并不认为我有做错。”空荡的病房里回荡着周建平略带沙哑的声音,“毕竟你们母子是靠我才活到了今天,你们的血肉都是我给予的,我这么努力往上爬,不还是为了让你们母子过得更好?”
躺在病床上的女人容颜已经略显苍老,周建平捧了一束花放到她的枕边。“云桦是我的儿子啊,他应该像我一样,可惜却随了你软弱无能的性子。”
不过你放心,我会一步步把他捧上高位,他应当为我争光。
说完这一切,周建平露出欣慰的笑容。他给妻子盖好被子,拿起外套搭在手臂上,起身离开。
刚一打开门,却被站在门外的人捅了一刀。
痛苦是什么呢?被朋友的子弹打穿身体,被亲人打破头颅,还是被素不相识的人迎面捅上一刀?
一间隔间,只有周云桦和白陆两个人,空气中的压迫感却像是要随时爆炸一般。
白陆跟徐局通报了消息,徐深立刻派人去了周云桦母亲所在的疗养院。现在他们两人,都在等徐深的消息。
周建平是生是死,将直接影响特侦队任务的方向,有句话叫死无对证,若是周建平死了,那他们想要证明周家父子是内鬼就万分困难。
更何况是k的人要杀周建平,传出去搞不好就成了周建平因公殉职了……
想到这里,白陆不禁皱起眉头,他盯着周云桦的脸,对方闭着眼,似乎是在歇息。这样反而让白陆难得紧张了起来,他揪了一下自己的长发,然后拿出手机给林柏轩打电话,听筒里却传来关机提示的女声。白陆有些急了,他又给顾飞羽打过去电话,“喂,林队呢?”
“林队接了个电话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