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瞳孔一缩,生生的转变了腔调:&ldo;你,你胡说八道……&rdo;
话里话外都透着一股子气急败坏的味道。
在座的老阿婆们,哪个不是人精,看王霞这幅作态,心里顿时就已经有了成算。
她们眯着眼,可不打算袖手旁观。
王霞的腰杆太直了,高高在上的样子,压根就没把她们这些老一辈的放在眼里。老人家心里也是不高兴的,别说什么乡里乡亲的,我看你不顺眼的时候就恨不得诅咒你祖宗十八代还不带重复的。
她们不高兴,就想搞事情了。
反正吃亏的又不是她们,她们乐的看好戏。
邵云去唇角的弧度越发明显,何家的事情应该是两年后才会被捅出来。
那个时候,何家的小女儿嫁的男人迷上了赌博,把家产输了个干干净净不说,还欠了一屁股的高利贷。
高利贷每天上门追债泼油漆,闹的人心惶惶。人家有欠条在手,方方面面都打点过了,警察局还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袖手旁观。
她家没办法,只好到处借钱填窟窿,可是相熟的人都被借怕了,人家直接闭门不见,就连何家人也不例外。
眼看着娘家这么绝情,她也就发了狠,管不了那么多,索性上门威胁何光明,不掏钱就把何志生的事情捅出来。
没成想那天女方的父母正好抽空来看女儿,隔着房门都能听到他们放开了嗓门大声说话的声音。
消息太过劲爆,女方家里直接就炸了。
何光明的确是有几分本事,可这世道光靠本事可走不远。十几年的发展,女方家的几个兄弟最少也是个副处级干部,何光明能在国土局安安稳稳的坐到主任的位置,全靠这些大舅子在背后撑腰。
现在大舅子们磨刀霍霍,何光明转眼就成了待宰的羔羊。
他之所以记得这件事,那是因为他高中时代所有的不堪都是来自于何志生和邵文彬。而那时何志生的百般狼狈,是对当年无奈南下的邵云去唯一的心理安慰。
他不过是让事情提前了两年发生而已。
只是为了让整件事情看起来更加具有说服力,他甚至不用打腹稿,几乎是张嘴即来:&ldo;我有没有胡说八道你自己清楚,你知道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些吗?&rdo;
他可不管王霞是个什么表情,只管自问自答:&ldo;那是因为我上周末从治学舅舅家的饭店回学校的时候,路过一条巷子,正好瞧见何光明搂着一个女人进了一间院子,我听见那女人说了一句,我儿子志生怎么样了?&rdo;
&ldo;不可能,光明早就和那个女人断……你……我……&rdo;气急败坏的话说到一半,终于意识到自己说出了什么的王霞浑身一抖。
她下意识的看向一旁的老阿婆们。
老阿婆们眼神闪烁,已经有几个向来喜欢凑热闹的搬起自家的小凳子就要往家里走了,看起来是迫不及待的去和家里人分享这个劲爆的大消息了。
已经能预计到后果如何的王霞只觉得眼前一黑,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上,捂着胸口,一口气卡在心口,好久没能喘上来。
正在这时,拐角处突然出现了一个二十来岁左右的年轻人,他穿着一身西装,歪着脑袋,左眼泛白,嘴角挂着口水,顺着下巴,落在衬衣上,湿了一大片。
正踉踉跄跄的向她们走了过来。
身后远远跟着一个中年女人,隐隐听见她喊着:&ldo;怎么一会儿没看住,就跑出来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