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总会服务小姐递给乔君的,是写有客人车牌号码的纸片。尔后,乔君像猴子似的,手拿纸片在车与车之间跑来奔去。找到那辆车后,便把它引导到门前。这种时候不只是车号,客人姓名也能从服务小姐嘴里听到。
山越君改变话题。
&ldo;光顾塔玛莫夜总会的客人中间,听说过有一个叫立石的客人吗?&rdo;
立石,是山越君冒名打电话到马场庄时从接电话女人嘴里听到的,他是寿永开发公司的总经理。
乔君&ldo;哦&rdo;的一声,斜着脑袋。
&ldo;那么,叫宫田的呢?&rdo;
这也是那次电话里了解到的。宫田是在马场庄宾馆为寿永开发公司操办宴会的那个干事。
乔君仍然歪着脑袋。
山越君目不转睛地盯着乔君。虽说乔君斜着脑袋,但眼神里微微流露出有些动摇的目光。
&ldo;乔君!&rdo;
山越君稍稍加强了语气。
&ldo;就你和我的关系,隐瞒真情不说,是小人!请实事求是地告诉我。&rdo;
乔君突然仰起脸看着天花板。
&ldo;哈,哈哈。&rdo;他笑了。
山越君顿时目瞪口呆。
&ldo;对不起,我失礼了。&rdo;
乔君收敛笑容,低头表示歉意,&ldo;原田先生,无论您与我关系如何,那情况我不能说,请原谅。&rdo;
&ldo;像干我这一行的,守口如瓶是自身需要,也是行业规矩。所以,我受到与我签订劳务合同的妈妈桑们的信赖……无论哪家夜总会,客人姓名对外都是保密的。那是因为客人都不喜欢说出自己的姓名,我们要尊重客人要求。如果把他们的名字统统说了,我就成了一个没有信誉不受欢迎的人,我的劳务合同也会顷刻间被夜总会解除。接下来,再找工作就很难。&rdo;
&ldo;原田先生,请您自己观察吧!干我这行的,第一是小心谨慎,第二也是小心谨慎。&rdo;
被乔君这么一说,山越君一声不吭。
&ldo;对不起,请明白我的苦衷,也请原谅我说了过火的话。&rdo;
乔君又朝化名原田的山越君低头鞠了一躬。虽然不明白乔君是否知道立石和宫田,但凭山越君的直觉,乔君好像是知道的。
山越君坐电梯上七楼。走廊西侧门挨着门,都是夜总会。塔玛莫夜总会在走廊尽头,招牌上的&ldo;塔玛莫&rdo;几个字写得文雅别致,旁边还有一块标牌,是&ldo;会员制夜总会&rdo;。
推开榉木制作的门,门口与普通夜总会没有什么两样。可一走进店堂,感觉截然不同。首先进入眼帘的是,正面墙上绚丽多彩的装饰挂件‐‐衣裳。小小的袖管,比一般衣服要小很多,但十分典雅,妙趣横生。在灯光照she下,袖管富有立体感。挂件前面是红色围栏,站着三四个身穿和服的服务小姐。那些经过化妆的脸,正朝着店门望着山越君走进夜总会。
正宗的日本风格夜总会!山越君还没有来得及欣赏完毕,一个系领结身穿黑色制服的男子已经出现在他的面前。他那身服装,与其他夜总会没有什么区别。
&ldo;欢迎光临!您是哪家公司的?&rdo;
那家伙搓着手,一张猴腮般的脸,那对眼珠滴溜溜地转着,十分敏锐。山越君想起门上那块&ldo;会员制夜总会&rdo;的牌子。
&ldo;我是原田商事公司的。&rdo;
&ldo;是第一次光临吗?&rdo;
&ldo;是的。&rdo;
&ldo;真不好意思对您说,本店是会员制,除会员与会员介绍的客人以外,其他不对外接待。&rdo;
这家伙仍然搓着手,婉言谢绝。这家伙的身后,客人们在座位上说说笑笑,整个店堂人声鼎沸。
&ldo;我公司与寿永开发公司有业务往来。&rdo;
经理模样的家伙,眼珠滴溜溜地在这个初次光临的客人身上转来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