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恨他!
当年的孙国璋品尝兼优,深得教授们的喜爱,是北地安阳大学里的风云人物。曾和颐进学校的那一日,孙国璋作为学生代表欢迎新生入学,曾和颐在台下,见他一袭白色长袍,玉面俊美,器宇不凡。
只一眼,曾和颐便爱上了他。
当时的孙国璋在台上引经据典,侃侃而谈,他并不知道,他即将遇上自己生命中最大的劫数。
曾和颐从小得父母宠爱,行事向来大胆霸道,对孙国璋一见钟情后,便想方设法接近他,主动示爱。那个时候,孙国璋已经与吕静如两情相悦了,自然是严词拒绝。
可曾和颐看中的东西,素来不会轻易放手。她三天两头地缠着孙国璋,时日一长,在校园里便疯传了起来。吕静如自然是听闻了消息,一来二去后,竟也被她碰到了曾和颐与孙国璋在一起的画面。
吕静如也是个烈性子的人,便对孙国璋说:&ldo;好,孙国璋,既然如此,我也不挡着你的富贵路,我回我的荷县,你去找你的曾家小姐。&rdo;孙国璋无奈地再三解释:&ldo;静如,我与那曾和颐真的没有半点儿关系。我已经千方百计地避着她了。可她在学校里头,总是有本事找到我。一来她是个姑娘家,我总不好意思把话说得太过直白难听;二来,我也不好轻易得罪她……&rdo;
一番话下来,确实在理,吕静如倒也信了几分:&ldo;真的?&rdo;孙国璋发誓:&ldo;静如,我只爱你,我对你的心日月可表。你若是不信……&rdo;他随手拿了搁在藤篮里的一把剪刀,塞到她手里,&ldo;你把我的心挖出来瞧瞧便知。&rdo;
吕静如仿佛握了通红的炭块一般,&ldo;啪&rdo;的一声,急急地掷掉了那把剪刀,横了他一个白眼,啧道:&ldo;血淋淋的,恶心死了,谁要看。&rdo;孙国璋见她语气已缓,便郑重地握住她的双手:&ldo;总之,你发信我。你是我的妻子,十岁那年就订下了的。这辈子,我只要你吕静如一个人做我的妻。&rdo;
吕静如许久不吭声,孙国璋的脸缓缓地凑了过去……
吕静如伸手推他:&ldo;我还没消气呢……&rdo;孙国璋低笑:&ldo;那你找我吧,也好消消气。&rdo;吕静如抡起拳头,&ldo;砰&rdo;地打在他的胸口,孙国璋闷哼一声,手却紧搂着她不肯放松:&ldo;静如,不要再生气了,好不好?&rdo;
两人一番吵架后,比往日更甜蜜了几分。
孙国璋依旧想方设法躲开曾和颐,过了一些时日,曾和颐大约也察觉到了,她找到了孙国璋,鞠躬道歉:&ldo;孙学长,以前都是我不对,造成了你的困扰,我想请你吃顿饭赔罪。&rdo;孙国璋自然拒绝:&ldo;不用,不用。我接受你的道歉便是。&rdo;
曾和颐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ldo;孙学长,你若是不答应我,就说明你还在怪我。你放心,我答应你,吃过这顿赔罪饭后,我再也不来纠缠你。&rdo;
孙国璋哪里知道,这是一个早已经布好的陷阱。见曾和颐低眉顺目,俱是哀求之色,他不免心软,便点了头。
曾和颐也不知道在酒里下了什么药,抑或在菜里做过什么手脚,等孙国璋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就发觉自己赤身裸体地躺在床上,身旁有一个同样赤身裸体的曾和颐。
曾和颐只说他昨晚喝醉了,对她做了不规矩的事情,孙国璋犹如五雷轰顶,完完全全不知所措。
吕静如那几日受了凉,在家休息。他失魂落魄地回家,那年的冬天冷彻骨髓,在院子里静站了片刻,整个院落除了呼呼而过的凌厉风声外,便是吕静如不时传来的咳嗽声。
最后,他进了屋,吕静如的脸灰白得犹如外头的天色,沙哑地问他:&ldo;你去哪里了?&rdo;孙国璋本就心虚,自然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吕静如咳嗽着追问:&ldo;你是不是跟曾家小姐在一起?&rdo;孙国璋明明可以撒谎的,可是面对着自己心爱的人,他却无法说谎。
吕静如向来是个聪明人,见他一直躲避着自己的视线,突然间便明白过来,她捂着胸口喘息:&ldo;原来昨夜你一直跟曾和颐在一起。&rdo;
说罢,她许久不语,仿佛成了木雕。孙国璋道:&ldo;我……我……&rdo;突然间,吕静如一把拿起榻边的茶杯狠狠地朝他砸去:&ldo;孙国璋,你走!你滚!滚出去!别让我再看见你,我这就回碧溪,我吕静如与你,永生不会再见!&rdo;
她生着病,手脚无力,杯子踉跄地跌碎在孙国璋脚前。当时,孙国璋也乱成一团,见吕静如这般生气,赶忙道:&ldo;静如,你先别生气……你听我说,你听我说。&rdo;
吕静如木然得如同一座雕像,只见她两片嘴唇轻合轻闭:&ldo;孙国璋,我与你,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你走,你出去。&rdo;
孙国璋怕她气坏了身子,便轻手轻脚地退了出来。因无计可施,他便去找好友商量曾和颐之事。
可是谁也没料到,两个时辰后他回来,吕静如已经不见了踪影。
之后,孙国璋再也找不到她了。先头他见少了衣物,以为吕静如离真的赌气回荷县的碧溪老家了,他便也买了火车票,辗转回了老家。
一到家,他便跟家人打听吕静如的情况。谁知孙母一听吕家小姐,便道:&ldo;那吕家小姐已经失踪两年了,只辗转来过几封信,吕家到现在还没找到人,大约觉得对不住咱们,一个多月前主动跟咱们退婚了,还退回了聘礼,只是我们那家传玉佩不见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