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诚遮掩地说:&ldo;越越,明天是周末,公司里的人说是要去珍珠泉烧烤,这个月的生意很不错呢。你看越越,一遇到你,我就有好运了。&rdo;
千越说:&ldo;我自己都衰得很,还有运气给你?&rdo;
是以诚在他的前额上拍了拍,&ldo;从今以后,我们都会好运。哎,一起去吧。&rdo;
千越笑着没作声。
不大会儿,是以诚便做了四个菜,抬呼千越过来吃饭。
热气糊住了千越的镜片,是以诚替他摘下来,擦净了再戴上。
离得那样近,同样明徹的目光在空中交汇,试探的,躲闪的,象初恋时偷偷交握的手。
先低下头去的是千越,是以诚的目光,是暖的,却叫他愧,亦叫他怕。
两人无声地吃着饭。
千越的嘴边沾了饭粒,他垂着眼,用食指轻轻地抹去,举止之间,竟有无比的诱惑,是以诚呆住了。
这样的越越,于他,真的是陌生的。
敏感的沈千越,立刻意识到了。两年的荒唐生涯,原来在不经意间,把有些原本不属于他的东西,这样深地刻进了他的骨头里。
原来他丢掉了所有的衣物,但是,还有些东西,是丢不掉的。
他的心情在瞬间黯淡了下去。
是以诚念念不忘的,倒底只是那个单纯的,干净的,清如水白如雪的沈千越。
而不是他。
这个多了一层苏苏的外壳的沈千越。
第二天,千越还是随着是以诚一同去了珍珠泉。
是以诚的公司规模很小,一共才七八个员工,两个是司机,其余的是职员。
秋天的珍珠泉,是一年里最美的。地上是厚厚一层枯黄的松针,银杏的树叶变得金黄,阳光下仿佛透明的一般。
这是n城最好的时刻了。
丰沛如生命,短暂如爱情。千越想。
几乎是在第一分钟,千越便觉查出那个叫宁可的女孩子,对是以诚怀着特别的心意。她并不很美,但是很清秀,非常娴静的举止,又混着两分利落。总是静静的跟随在是以诚的身边,把各种肉类细心地刷了作料与蜂蜜,烤得恰到好处再递给是以诚。是以诚都转递给千越,她看到了,柔和地笑。她今天的心情很好,以为是以诚会带什么人来,但是,他带来的只是一个男孩子。他说是他的兄弟,从小在一起的,前不久才又碰到。
晚上回到家,千越装作无意地问:那个叫宁可的,很不错的女孩子。很大方,又不八卦。
是以诚说,是啊。
千越笑道:&ldo;你是真看不出来还是装糊涂?她喜欢你。&rdo;
是以诚红着脸低下头,&ldo;不是装,只是,她的情义,我无法回应。&rdo;
千越看向别处,&ldo;你真的,只喜欢男的?&rdo;
是以诚坦然道:&ldo;是。&rdo;
&ldo;那么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是个gay的?&rdo;
&ldo;很早吧。那时候十五六岁。&rdo;他停了一下,下了决心似的,&ldo;越越,你是我喜欢过的唯一的男孩子。只是,那时候你太小。我,不能告诉你。&rdo;
千越低下了眼,静静地听着,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是以诚又问:&ldo;那,越越,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喜欢的是男的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