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伯拍拍他的枪套说:「比比手枪如何?荷马。」
「好。」强士顿起身道,「没问题。」手枪并不是他们的正式武器,但却很好玩,而且在这里子弹是免费的。他们朝靶场走去,途中碰上了查维斯、普莱斯和其他人,他们手上都拿著p━十冲锋枪,正嬉闹著从靶场出来。显然这天早上每个人在靶场的表现都不错。
「哼,」韦伯有点轻蔑地说道,「谁都能打中五公尺的靶。」
「早安,罗伯特。」荷马向靶场管理员打招呼道,「可以帮我们准备一些q靶吗?」
「没问题,强士顿士官长。」戴夫.伍兹答道。他抓了两张美式标靶━━由於这种靶的中央靶心位置有个字母q,所以被叫作q靶━━然後又拿了第三张靶纸给自己用。伍兹是英国陆军宪兵团的军旗士官,他留了一撮小胡子,擅长白朗宁九公釐手枪。三位士官各自带上耳罩,而标理则被马达带到十公尺线上,然後转向侧面。以技术上来说,伍兹是他们的手枪教官,但以赫里福这些人的本事来看,似乎不太需要他的指导,结果他只好以每星期打上个一千发子弹的方式来精进自己的技术。他也会跟虹彩部队的人一起打靶,跟他们来场友谊赛,但让小组成员感到很泄气的是,到目前为止,他们的比赛都还是平分秋色。伍兹是个很传统的人,他跟韦伯一样只用单手持枪,而强士顿则喜欢双手握枪的姿势。突然间,标靶毫无预警地转了过来,而三把手枪也不约而同地朝标靶开火了。
尔文.奥斯特曼的家真是富丽堂皇,汉斯.佛胥纳心想,正是这种傲慢的阶级敌人才会拥有的东西。根据他们的调查,这城堡的现任主人跟贵族阶层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但毫无疑问的,他过的生活与贵族并没有两样。他转进了两公里长的褐色碎石车道,途中经过了细心修饰过的花园和园丁们以精确的间隔种值的一丛丛灌木。当他转向朝宫殿驶近时,他把租来的宾士车先停了一下,接著右转,装出一副在找停车位的样子。在绕到房子後方时,他看见了他们待会儿将会用到的西考斯基s━七六b直升机,正停在用黄漆圈起来的柏油停机坪上。很好,佛胥纳继续绕著城堡往前开,然後把车停在建筑前方,大概距离屋子大门五十公尺的地方。
「准备好了吗?佩特拉。」
「好了。」她的回答简洁有力。他们两人已经有好多年没执行过任务了,而眼前的状况与他们花了一个星期,看了一张又一张地图和平面图所完成的计画不太一样,有些事情━━像是房子里到底有几位仆人之类的━━他们并不十分确定。当他们开始向大门走去时,有一辆送货卡车开了进来,停在他们附近。卡车的车门打开,下来两个男人,手上都抱著一个大盒子,其中一位对汉斯和佩特拉挥了挥手,要他们走上台阶。上了台阶之後,汉斯按了门铃。过了一会儿,门开了。
「早安,」汉斯用德语说道,「我们跟奥斯特曼先生有约。」
「您的大名?」
「包尔,」佛胥纳说道,「汉斯.包尔。」
「送花的。」两个男人中的一位开口说道。
「请进,让我拨个电话给奥斯特曼先生。」管家说道。
「谢谢。」佛胥纳用德语答道,佩特拉和两个送货的男人也随後跟了进来。管家关上门,转身走向电话。当他拿起话筒正要拨号时,却突然停下动作。
「你乾脆直接带我们上楼算了。」佩特拉手上拿著一把手枪瞄准管家的脸。
「这是怎么回事?」
「这……」佩特拉.多特蒙和煦地笑道,「……是我跟奥斯特曼先生之间的事。」那是把华特p━三八自动手枪。
当管家看见两个送花的人也打开盒子各拿出一把轻机枪,在他面前上膛时,他艰难地咽了口口水。其中一个人打开前门对外面挥了挥手;几秒钟後,另外两个年轻人也走了进来,手里拿著同样的武器。
佛胥纳向前走了几步之後便停下来四处张望。他们现在正位於大厅,四公尺高的墙上挂满了文艺复兴时代晚期的绘画;所有的艺术品都是以金框裱挂的大幅田园风光,金色的画框看起来比画还要引人注目。门厅的地板是由白色大理石拚成的,在每个交点上还嵌有黑色的钻石。所有的家具都带有法国风格,而且多半都是镶金的。佛胥纳耳边传来吸尘器的声音,但他并没有看到半个仆人。他对那两个刚进来的人比了一下手势,要他们到一楼的西边看看,因为厨房就在那个方向,而那里一定会有人在,所以得去把他们搞定。
「奥斯特曼先生在哪儿?」佩特拉接著问道。
「他不在,他……」
佩特拉把枪顶到管家的嘴里,说道:「他的车子和直升机都在这里,你还想骗我。给我老实说,他在哪里?」
「在书房,楼上。」
「很好,带我们上去。」她命令道。管家到此时才正视到佩特拉的眼睛,结果发现她的眼神比手中的枪还可怕。於是他点点头便转身朝楼梯走去。
楼梯当然也是镶金的,上面铺著用铜条固定的红地毯。奥斯特曼是个有钱人、不折不扣的资产阶级,他以买卖股票致富,但却从未真正拥有过一家公司。佩特拉想道,他只是个操纵者,像蜘蛛一样坐在自己所结的网中间。现在他们正走进他的网,并将让奥斯特曼这只蜘蛛学到一点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