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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第1页）

&ldo;我不知该怎样回答戈培尔，&rdo;鲍曼接着说，&ldo;可他绝不敢向您提出这类建议，因为这关系到他的部门的私利和我们的宣传工作……我斗胆把他的建议告诉您……&rdo;

&ldo;您认为这个建议有基础吗？&rdo;

&ldo;既然有人在固若金场的阿尔卑斯山堡垒等待您，既然您随时都能离开柏林，&ldo;鲍曼不慌不忙地说着谎言，&ldo;那么我认为这种追不得已的步骤，这种政治游戏也不无益处。&rdo;

&ldo;好吧，&rdo;希特勒答道，&ldo;我找机会公开表示这个意思……尽管，&rdo;他的两眼忽然闪出以前从未有过的严峻锐利的能被理解的光泽，&ldo;在这个世界上我最害怕的是落入敌人手中。到那时，他们会把我装在笼子里周游世界……对，对的，正是这样，鲍曼，我了解这些恶魔……那么，&rdo;希特勒也开始了自己的把戏，&ldo;也许我的确该有引退的意思？&rdo;

&ldo;元首，您不能这么想。我到城里去过，看到了人们的情绪，人们充满了争取胜利、粉碎敌人并将其全部赶走的坚定性；我听到了柏林市民的交谈，他们镇静、坚定，在唾弃吊在绞架上的叛徒尸体……此刻民族正是这样坚强，胜利必将来到，您真了解自己的人民！&rdo;

希特勒淡淡一笑，无忧地点了点头：&ldo;好吧，鲍曼，我找时间吓唬一下那些心惊肉跳的人。&rdo;

鲍曼向门口走去，希特勒轻声笑了起来：&ldo;不过，如果您对胜利的信心破灭了，我要履行诺言吗？&rdo;

鲍曼转过身，希特勒的右手用力揪住颤抖的左手，乞求地瞧着他，好象一个孩子不愿听可怕的故事，或者确切地说，是想首先知道结尾是令人满意的。

&ldo;如果面临失败，我将当着您的面开枪自杀，我的元首。&rdo;鲍曼说，&ldo;我的生命和命运同您联系在一起，牢不可破，您到您就想到了我自己。&rdo;

&ldo;街上的人们衣着怎样？&ldo;希特勒问。

鲍曼对这个问题感到吃惊。他想起大路旁的上千具尸体、饿死的孩子、倒毙在领面包的队伍中的佝偻的老妪，他想起了残垣断壁、道路上的弹坑、熊熊大火，还有绞架上吊着的士兵的胸前挂着的小木牌，那上面写着：&ldo;我不相信胜利！&rdo;于是鲍曼胆怯地回答：&ldo;春天总是使柏林人漂亮起来，我的元首。姑娘们经脱掉大衣，孩子们穿着衬衣在玩耍……&rdo;

&ldo;咖啡馆的桌子搬到街心花园了吗？&rdo;

鲍曼吓呆了：要是戈培尔向元首透露过一丝真情呢？或者给他看过盟军空军暴行的照片呢？

&ldo;没有。&rdo;他回答，目光始终盯在希特勒身上，&ldo;还没有，我的元首。人们在等待胜利，菲舍尔马克的渔民小酒馆和工厂附近的啤酒店挤满了工人。&rdo;

&ldo;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时我就不沾啤酒了。&rdo;希特勒说，&ldo;我讨厌啤酒……知道为什么吗？小时候我喝得太多啦，难受得要死。从那时起我就害怕而且憎恨酒。我看到自己脸向下躺着，头发蓬乱，太阳穴难以想象的疼，鬃角淌着冷汗……从那时起我就下定决心，等我们站住了脚，我就把所有的酒鬼，还有他们的儿孙关进特种集中营。雅利安人中间没有他们的位置。我们追求理想，他们追求热病中的幻觉。这种幻觉使人变得软弱，成为贪婪的犹太人和残酷的布尔什维克的牺牲品。不过等胜利后，我要和您到菩提树下大街去，沿着菲德烈大街散散步．顺便到一个普通的小酒馆干上一杯冒泡的&lso;金得力&rso;啤酒。&rdo;

半小时后，鲍曼的助手、旗队长山德尔叙述了他做戈林身边的胡贝尔上校工作的情况。

&ldo;帝国元帅表示了这个意思，&rdo;山德尔说，&ldo;一九二o年在隆重的晚会上出现的情景即将重现。如果元首同意去伯希特斯加登，那么斗争就将进入一个新的阶段，德国人的命运将在战场上决定，如果元首依然留在柏林，就必须考虑怎样才能把民族从灭顶之灾中解救出来。胡贝尔提醒戈林注意有关交战军队的两名士兵在横和谈判桌前交谈的传统。帝国元帅活跃起来，吩咐立即搜集历史上的出色范例。他对古罗马、沿铁卢和与苏沃洛夫将军远征意大利有关的冲突特别感兴趣。&rdo;

在此之后鲍曼召见了缪勒。

&ldo;计数器已经打开。&rdo;他边说边么暗堡的小办公室里踱步，&ldo;您务必让舒伦堡建议希姆莱向英美两方提出投降建议……&rdo;

&ldo;无条件投降？&rdo;

鲍曼对这种追问不满，尽管他明白缪勒有权问这个问题。他反问道：&ldo;您认为如何？&rdo;

&ldo;和您一样，&rdo;缪勒回答，&ldo;依我看，现在是说实话的时候，帝国部长。&rdo;

鲍曼点点头，向旁边笑了一下，问：&ldo;您想喝一杯吗？&rdo;

&ldo;想，不过我害怕。现在正是要保持绝对清醒的时候，否则会惊慌失措。&rdo;

&ldo;还有‐个星期的时间由我们支配，缪勒，这就不少了。七天有&ldo;一百六十八个小时，也就是一万分钟。那我干一杯喽，您就眼谗吧。&rdo;

鲍曼给自己倒上酒，津津有味地品着。他说：&ldo;没有比伯希特斯加登产的巴伐利亚酒更好的了。醉汉的愉快而无所事事的感觉是生活中最甜美的，不是这样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