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恨道人不禁叹息,他道:“如果你现在走,也许还来得及,你本没有必要来陪我的。”
颜如海摇摇头,道:“我是一个读书人,我知道我自己怎么做,所以你千万不要劝我。”
三恨道人看看颜如海良久,才道:“我一生中能有你这样的朋友,的确是死而无憾了,好,我不劝你。”
胡风一直在听三恨道人和颜如海的谈说,他是一个赌徒,一个下了大注的赌徒,所以他对所有的一切都很关心。
现在他更加放心了,他看得出,也听得出,甚至连三恨道人自己对自己都没有多大的信心,所以这一次他赢定了。
他向秦宝宝道:“如果这一次我赢了,我一定请你吃饭。”
秦宝宝道:“你怎么知道你会赢?”
胡风笑道:“因为他现在看上去就像一个死人一样,也许根本用不着田笑来,任何一个人都能要他的命。”
秦宝宝笑了一笑道,他并没有对胡风的话表示反对。
他好像在思考一个很重大的问题。
胡风开始走了,他并没有走远,他只是找了一个离三恨道人最远,却可以看到三恨道人的地方。
这个地方是一个很小的亭子,亭子虽然已很残破,居然还有几个长凳。
胡风在一张长凳上坐了下来。
他觉得很惬意,就连刚才被铁拳打落两颗牙齿也好像不疼了。
他想,这时如果有一杯好酒喝,那该有多好!
他刚想到“酒”的时候,就闻到了酒香。
一个青衣汉子正好挑着两桶酒,晃晃悠悠地从亭子边走过。
挑担卖酒是一种很古老的行业,梁山泊的“白日鼠”白胜就是以卖酒为生的。
不过白胜的酒中有蒙汗药。
这个青衣汉子的酒桶里会不会也有蒙汗药?
胡风挥了挥手,道:“卖酒的。”
卖酒的青衣汉子不过三十多岁,可是看上去要比实际的年龄大二十岁。
一个整日沿街卖酒的人,当然要比常人老得快,也许这两桶酒就是一家生活的指望。
青衣汉子闻声走上了亭子,哈腰放下担子,道:“客官,你要酒?”
胡风道:“你的酒酸不酸?”
青衣汉子笑道:“客官说笑话了,我余老大卖酒二十几年,从来没有人说我的酒是酸的,上一次金大财主做寿,还特地叫人让我送两桶酒去呢!”
胡风道:“看来你的酒还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