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又被打了一下。
啊呀‐‐
咦,我的碗呢?
咦?碗在飘,越来越高,我够不到了。
不对,有人拿着我的碗,将它搁置在高处。谁?谁的手?
终于我看清了‐‐
&ldo;还给我,还、还……&rdo;我整个人几乎挂在阿布身上,努力伸长唯一的左手去抢自己的汤碗。
为什么?太岁口中夺食,太惨无人道了呀!
&ldo;呜‐‐&rdo;我哭给温凉看,&ldo;他不给我吃!&rdo;
不等温凉给我撑腰,主母先发话了:&ldo;十二,不许欺负肉肉!快把碗给他。&rdo;
阿布一瞪眼:&ldo;不行!&rdo;转头把每个人都狠狠瞪了一遍,&ldo;都给我放下!不许吃!&rdo;
蛋蛋胆小,一说就听,立即把碗放下了。
宫宫是仙兔,不买账,妖娆地挑了挑眼角,兀自端着碗喝了一口,再喝一口。
把阿布气得,直走过去一把抢住他的碗。宫宫捉得牢,没夺走,便成拉锯。
&ldo;说了不许吃!&rdo;
&ldo;你管不着!&rdo;
&ldo;我娘带来的。&rdo;
&ldo;她请我们哒!&rdo;
&ldo;就不能吃。&rdo;
&ldo;就吃!&rdo;
我看着碗在二人之间推来推去,觉得场面十分滑稽。
这时温凉起身过来,举起手里的汤勺给两人头上一人来了一下,顺手把碗抄在手里。
阿布不服气:&ldo;凭什么打我?&rdo;
宫宫也不爽:&ldo;有我什么事儿?&rdo;
温凉回来将碗用力往案上一放‐‐幸亏是木头的,不会碎‐‐朝主母那边扬了扬下颚,淡淡道:&ldo;要么光吃不说,要么说完再吃。&rdo;
主母笑眯眯点点头,对温凉很是赏识。
于是阿布悻悻然坐下来,不吃,说!
(3)
又只剩我跟温凉两个人了。
阿布依然没有回家去,不过也不在我这儿呆了。他被狐老爹抓差,去宝盖山给他大哥送土产。
大家都知道,这都是借口。狐族长其实挺疼宝贝儿子的!
深秋的夜里风卷着落叶,光看着身上便凉。我躲在覆了毛毡的棚子里,透过灯火看窗外星空,突然很想念阿布。
&ldo;呐,总有一天要变的吧?&rdo;
温凉看顾着暖炉里的炭火,无意反问:&ldo;什么要变?&rdo;
&ldo;我们!&rdo;
我从窗边回过身来,正对上温凉晶亮的眸光。
&ldo;阿布会成为族长,你会成为王臣,而我,终究要离开这里,去我向往的远方。这里的一切终将改变,我们不再在一起。&rdo;
温凉哭了,眼泪掉出来变成透明的水晶珠子,嘴角却划出一个最美的上翘弧度。
&ldo;也有不变的。&rdo;
我理解那样的泪,也理解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