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空气里浮动的,是一种无形的尴尬气氛,我知道自己的冒失,却也没想到他的反应会如此的直接。
馒头本来就不是我喜欢的食物,这是吃起来,越发不是味道了,只得放下。
&ldo;每个人喜欢的东西本来就不一样,其实我也只是想说,我不喜欢为官。&rdo;见我停下来,陈风白有些意外,不过再开口时,语气却恢复了平常。
&ldo;是我的话欠考虑了,&rdo;我说,原来真的不是人人喜欢做官的,像陈风白这样的人,不爱荣华富贵并不算奇怪,只是不知道自己是该欢喜还是该愁闷。
第10
这期间,王睿思醒了,和逸如想的一样,他醒来之后第一句话便是问我,问我在哪里,是不是安全,自然,对于逸如的纵容行为也是大大的不满,只是他伤得太重了,连从床上坐起来都不行,自然也就没有余力来找我。
不过我知道,我可以这样在外面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的时间不会很长了,一方面刺客始终没有一丝线索,另一方面,邵洪光的缴匪行动也似乎进行得很顺利,日前听说我遇刺,已经忙忙的派了很多人手过来,不日便要来太原同我们会合。
而最重要的是,我已经见过于谦了,话虽然说得不多,不过他的谈吐和人品,都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何况他的见解,也确实独到,其中为国为民不怕牺牲自己的名声和性命的耿直,更让我钦佩。
白天的时候,经常同陈风白在市集闲逛,山西与瓦剌距离已经不远了,市集上随处可见与汉人做买卖的瓦剌人,瓦剌盛产好马,自然,马匹与铁器的私下交易在这里就最为常见。
&ldo;瓦剌人还真是很喜欢中原的铁器呀。&rdo;闲逛的时候,陈风白似乎很随意的抛出了这样一句话。
铁器两个字落在我的耳中,却沉重而响亮,游牧为生的瓦剌人,既然不需要耕织,那么,换许多的铁器要做什么用处呢?似乎惟一的答案便是铸造兵器,兵器造好了做什么呢?答案更是不言而喻。
陈风白依旧是一身白衣,走得轻松惬意,不曾有片刻的停留,他的话当然不是一句纯粹的闲话。只可惜这样的人,却不愿为朝廷所用,不然的话,于谦和他,一文一武,也许局面会有些不同吧。
叹气的时候,他已经走开了几步,这时却忽然回头说:&ldo;不用叹气,今天天气不错,我们出城走走可好?&rdo;
&ldo;出城,当然好了,&rdo;我一笑,这几天那些刺客始终没有再露面,多半是因为我在的地方,总是有很多人,若是出城,到了相对偏僻的地方,也许就会再次出现也不一定。虽然这样的诱敌方法很危险,不过与其日防夜防,不如干脆点,何况现在我身边,已经有不少人暗中布防,应该没有问题。
从西门出城,脚下的步子很轻快,官道上,这时行人稀少。
&ldo;赛一程如何?&rdo;我提议。
&ldo;如何赛?&rdo;陈风白一愣,问道。
&ldo;当然是比轻功了,看谁先到晋祠。&rdo;我解释。
陈风白却摇头,&ldo;虽然这会行人不多,不过我们若是比赛轻功,还是有人前卖弄之嫌,何必招惹无谓的麻烦?&rdo;
我有些扫兴,却不动声色,抽冷子对陈风白说:&ldo;开始了&rdo;,人便率先跑了出去。
这是我学习轻功以来,为数不多的施展机会,这时自然是尽力而为了,同我想的一样,既然我已经开始了,陈风白便是不愿意,也还是跟了上来,这点倒和逸如相似。总是考虑别人多一些的人,就比较能容忍跟将就别人,他这些天来,虽然不说什么,不过我知道,他始终还是想帮我的,这会自然也不会放我一个人乱跑而不管了。
开始的时候,我有些得意,因为他虽然在后面,却始终没有超过我,但是,一会,我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无论我怎么跑,比我后出发的陈风白都始终在距离我一两步远的地方,几里路下来,这个距离既没有拉大,也没有缩小。
说不沮丧是骗人的,难怪王睿思常说我的武功,关起我自己寝宫的宫门来,才可以称天下第一,原来这话很有几分真实性,不是他有意找茬嘲讽我。
陈风白有意让着我,那比赛还有什么意思,我猛然停住脚步,跑得久了,呼吸有些紧张,&ldo;不玩了,你让着我,都没什么意思。&rdo;
&ldo;我并没有特意让着你,再说不过是玩玩,何必认真。&rdo;陈风白也站住,气不长出,面不改色,单从这一点上,我已经是不如他太多了。
&ldo;也不是认真,不过输是输,赢是赢,这样才慡快,以武功论,我大大的不如你,这也是事实呀。&rdo;我问,&ldo;你的师傅是谁呀,一定很厉害吧?&rdo;
陈风白的步子微微一迟疑,面上神色却很平常,只是说:&ldo;我师傅嘛,倒是个高人,不过脾气也怪,不许我对人提起他。&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