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醋?真是这样吗?她真的爱上布丁了?迟来的认知像平地一声雷一样打在凌芝恩的心头。
闪电划过的瞬间,她彷佛也看清了这三年多来无端冒出的别扭何来。
「怎么了?」感觉她的用力拥抱,施佳骏知道她的心情一定不对劲,因为她从来都不曾这么抱着他,大而化之的她总说这样的环抱太恶心,太不像友情。
「没。」凌芝恩无法回答,除了用力抱紧他,她不知道她还能做什么。后知后觉的真相太让她受惊。
感觉到凌芝恩紧紧不放的拥抱,施佳骏意识到了她对他之间的不同,她……怎么了?这么抱着他,是暗示什么吗?
夜,渐渐地落下,街灯的繁华取代了白昼。
头一回感觉着如此暧昧的零距离,施佳骏放慢骑车的速度,因为他想让这一刻化成永远,让他们的零距离没有终点。
「布丁,你以后要干嘛?」来到阳明山,挑了一处干净的糙皮,凌芝恩和施佳骏并肩躺在上头仰望着繁星。
「以后呀……娶个老婆生两个小孩喽。」施佳骏随口回答着,因为他心里一直在意着方才她坐在后座抱他的那份力道与意义。他犹豫着要不要问她为什么愿意那样抱他了?
「嗟!谁问你这个呀?」还生两个小孩哩,一个就够多了,咦,不对不对,他生小孩关她屁事呀!
「妳明明就问我以后要干嘛的呀,我想娶妻生子不对吗?」算了,还是不要问好了,有些事情说破了反而坏事,不管她那样抱他是有没有特别的意义,他都希望还能有下一次。
「男生喔,果然都是一个样,你跟皮蛋全都只想到那种事。」凌芝恩脑袋里的画面突然出现他跟其它女友的激情镜头……呃……不对不对!怎么画面突然跳到限制级来了……
「什么样?哪种事?」他的想法很正常啊,哪里不对吗?
「就是炒饭那种事啊。」奇怪,她是不是脸红了?
「谁才想入非非呀,男人长大了娶妻生子很正常的好不好,是妳自己起色心想歪的吧?」
「谁起色心呀,乱讲!」糟糕,怎么觉得脸愈来愈热了,到底哪不对了?
「那妳呢?妳想干嘛?」
「至少不会是嫁人生一个小孩的事。」
「为什么只生一个?」
「小孩是魔鬼,你没听过吗?」
「嘿,岂止听过,我还看过呢。」施佳骏话中有话地定睛望着她说。
「喂喂喂,看我干嘛?我是皮了点、野了点、不乖了点,但我还没到……没到……」糟糕,他们两个什么时候躺这么近的,近到连他的呼吸都会拂动她的毛细孔,这……这样……不好吧……男女授受不亲呀……咦,可不对呀……他们两个躺在一起是家常便饭了,又不是第一次,她这是在害羞个什么鬼东西啊!
「怎么不讲下去,知道心虚了?」难得看这野丫头也有词穷结巴的时候,施佳骏像是欣赏一出难得的戏剧一样地看着她。
「咳……咳……咳……喉……喉咙突然卡住了……」转开头,凌芝恩不敢再将热得冒烟的脸蛋对准他。
「月饼,妳干嘛?妳今天已经不对劲一整天了。」他一直觉得她今天怪怪的,可哪怪,他也说不上来,只是依稀感觉她似乎在闹什么别扭。
「我哪有。」
「明明就有,我又不是今天才认识妳的,妳脑袋里不过就那几条神经而已,我会不知道吗?」
什么意思?难道说他看出来她在吃孟子仪的飞醋?不会吧,她有表现得那么明显吗?
「哎呀,都老朋友了,有什么事就说嘛,干嘛放心头别扭?」
「嗟,你不是知道我脑袋里在想什么,既然知道你还问个屁啊!」嗯,他不可能看出她在吃醋的,因为连她自己都是刚才才知道的啊。
「厚,又在说屁,我要跟妳爸讲,妳又说粗话了。」
「说粗话怎样,犯法了吗?法律又没规定女生不能讲粗话。」
「法律是没规定,但你们凌家的家法有规定啊,嘿嘿。」
「没听过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吗?还家法哩!」
「好啦好啦,妳嘴巴爱放屁,那就随妳吧,反正妳心情好就好。」反正都这么多年,他也早就习惯了她的说话方式了,虽然不是太文雅,可是至少她不是用来骂人的。
何况,爱屋及乌嘛,心爱的女生喜欢讲粗话,他怎么听都觉得好听悦耳啊。
呵呵,这么想来自己还真是有点自虐狂啊,就爱听她活力十足地说粗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