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半年多来,第一个人关心地问他,怎么了。
然而,他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丁乐看着陶修难看的脸色,以及满身的伤痕,也不再多问,&ldo;先去洗个澡,然后好好睡一觉,什么也别想,我家里有多余的睡衣,浴室在那边。&rdo;
&ldo;谢……&rdo;
&ldo;少废话!&rdo;丁乐将睡衣塞在陶修的怀里,将他推进了自家的浴室。
接下来的几天,陶修暂时住在丁乐家里,只是夜夜做噩梦,精神状态也越来越差,如果丁乐不在家,陶修就会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自言自语,周航予的离开令他的身心都遭受到很大的打击。
曾经的坚强仿佛被一剑刺穿,里面包裹着的懦弱显现了出来。
陶修的状态令丁乐很担心,一周后,陶修提出要离开,丁乐怎么也不敢放他走,因为丁乐隐约觉得,陶修一定经历了什么挫折!
如果不是很严重的话,以陶修的性格,不至于如此悲观。
可不管丁乐怎么追问,陶修也不愿意多说一个字,丁乐彻底没辙,只好答应让他离开,但是要陶修答应他必须回到学校去住。
&ldo;我不读书了。&rdo;陶修摇头。
&ldo;不行。&rdo;丁乐板着脸。
&ldo;读不下去了。&rdo;
&ldo;必须读,你现在这个样子,你不读书,你能去干什么?&rdo;丁乐气恼地道。
&ldo;没有人希望我好,他们都希望我就这么死了……&rdo;陶修眼神空洞地看着旁边的沙发。
这日子一天一天的,太难熬了,周航予就是他的心结,他无论如何也说服不了自己原谅自己,活着,仿佛是在折磨自己。
可他又不能就这么死。
只能拼命糟蹋自己。
&ldo;怎么会?&rdo;丁乐摇头,伸手将此刻看起来格外脆弱的陶修抱在怀里。
丁乐记忆中的陶修并不是这个样子的。
他年轻,有着自己的骄傲和梦想,勤奋努力,积极向上,哪怕身上总带着一股忧郁的味道,但那却是他独特的魅力。
交换学校开展的那场学识辩论会上,陶修用自己流利的英语辩得他们学校的代表哑口无言,那时候的他,是那么的自信飞扬,透明镜片下的那双眼睛,也总是闪着清澈的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