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内只有一间小小的石屋,且墙内情形果然如红拂所想,寂静无人。这也是许多重要机密地方的通常现象……外围的防守已经那么严密,这机密的地方自是越少人防守越好!要知道,少一个人接近就会少一分泄密的可能!
红拂悄然接近石屋,她没有去碰那门锁,而是小心地绕着石屋探察了一周,随即又攀上了屋顶,揭开屋顶的青瓦打探。只见屋中漆黑一片,当下红拂屏住呼吸,仔细聆听,没有发现异样。
再揭开几片瓦,红拂取出随身携带的长绳缚在屋梁上,随即顺着长绳滑落屋中。
专业人士的效率果然不同凡响,很快,红拂便从墙中嵌着的一个暗匣中找到了金家庄的真实帐目。用随身携带的布巾将厚厚一沓帐本包好缚在背上,红拂自长绳返回屋顶。小心将绳子收回、青瓦复位,红拂悄然返回其住所。
……
第五卷民生民计第二十七章借势(1)
还在冀州时代,茶肆就在中原地区普及开来。及至如今,大赵国人民的生活更加富裕,许多杂役、苦役都由海外的劳工担当,民众的空闲时间越来越多,这也促进了本就兴旺的茶饮生意。一时间全国各地大小茶楼林立,无数大赵人就将时间耗费在了这里。
华纪十五年,七月初五,大赵国剑南道长阳县。
&ldo;妈的!怎么又和了!还是听和二五八条的清一色?&rdo;一声叱骂自一处茶楼的二楼雅间临街的窗口传出。显然,雅间中的人在玩从宫廷中传出的&ldo;麻将牌&rdo;,而且,那喝骂之人手风不顺被人和了清一色。
随即,那喝骂之人重重咳嗽了一声,又自雅间窗口探出头来,吐出一口浓痰。
无巧不成书,正好有一群少年人自茶楼下经过,而那口浓痰刚巧落在其中之一的头上。少年人感觉有东西掉在头上,伸手一摸,再定睛一看,忍不住大怒。而那吐痰之人见状,则嘿嘿一笑,随口道:&ldo;年轻人,对不住了!&rdo;
少年刚要出言责难,就听见随行的同伴中有人高声叫道:&ldo;吴禀元!楼上那个就是吴禀元!&rdo;瞬间,一群少年脸上露出兴奋之色。二话不说,一群人一窝蜂涌进茶肆,就要登上二楼。
那被叫做吴禀元之人立即把头缩了回去,慌张喝道:&ldo;快!快把麻将牌收起来!估计是那些没事找事的学生上来了!&rdo;
雅间里的几人一听之下,连忙七手八脚把麻将牌收拾起来,将之用四方的牌垫子裹好,藏到了角落处的一张椅子下面。
刚把麻将牌藏好,那群少年就踢开房门冲了进来。当头一个瘦削少年喝道:&ldo;好啊!吴大人,公务时间你不在官署,倒在这里快活!&rdo;
吴禀元端坐大椅,面不改色道:&ldo;你们是什么人?……本官正在此与本县商家洽谈商会事宜,你们闯进来干什么?当真没有王法了么!&rdo;
少年们不住嘿嘿冷笑,那当头之人更是大声喝道:&ldo;吴大人,我是政学院的学生,而他们……&rdo;指着身后的十来个少年,&ldo;……就是你县里长阳学院的学生,此行专为寻大人你而来!&rdo;
听得发话之人是来自己辖地游历的政学院学生,吴禀元不敢大声喝斥。毕竟,谁都知道政学院的学生结业后放官至少都是县一级,不可轻易得罪。当下吴禀元疑惑问道:&ldo;专程寻本官?你们有什么要事吗?&rdo;
那政务院学子冷冷道:&ldo;吴大人,学生请问,前日城南王家呈上的讼状你可阅了吗?&rdo;学子口中那王家告的便是吴禀元丈人强行收购王家的临街店铺。
吴禀元心中一紧:都说怎么那王家有胆告状,原来有这般学生在背后撺掇!
&ldo;这个……本官因有要务,尚不及批阅!&rdo;此时是&ldo;清污肃贪&rdo;的非常时期,吴禀元并不打算与这帮少年对硬,他只想敷衍了事。
可是,一帮学生可是存了心要将吴禀元拉下台,哪会与他敷衍?
&ldo;要务?&rdo;那政务院学子一边冷冷应到,一边用眼光扫视着雅间内。忽然,他发现墙角的一张椅子腿边有一块麻将牌。学子连忙几步上前,伸手就推开了椅子,就要打开包裹麻将牌的牌垫子。
吴禀元就在旁边端坐,见此情形,他急忙上前拦阻。
那学子见吴禀元扑上前来,知道其中定有蹊跷,连忙伸出脚将裹着的牌垫子踢散……一阵&ldo;哗啦啦&rdo;的清脆声响中,骨头雕制的麻将牌飞撒一地!
&ldo;要务!这就是吴大人的要务吗?&rdo;
吴禀元见所言被揭穿,恼羞成怒,一时间也顾不得来者中有政务院学子。
&ldo;放肆!本人为一县之长,难道需要你们这些乳臭未干之人来干预行为吗?&rdo;
&ldo;哼!一县之长?吴大人,请问何谓&lso;官&rso;?……你身为县令却不为一县百姓造福,反在处理公务的时间聚众赌博作乐……&rdo;那学子的声调渐高,&ldo;……还纵容亲近之人欺凌百姓,强买百姓店铺!吴大人,你可知陛下曾言,&lso;吃百姓之饭,穿百姓之衣,此身当属百姓&rso;!&rdo;那政务院学子言辞尖锐。
此时全国&ldo;清污肃贪&rdo;之风还未收尾,吴禀元虽然恼怒,却也不敢太过放肆。只见他将长袖一拂,道:&ldo;你所言之事本官一概不知!本官尚有要务在身,没时间与你等纠缠!&rdo;言罢,吴禀元就要抽身离开雅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