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建国笑着回了句,摘下手套,把手放在嘴边哈着,手指冻的针扎似的疼。
回家只睡了几个小时,一大早就爬起来,饭都没有吃一口。
他不放心妹妹,害怕她走山路,那么滑,失足掉下去,断没有活路。
她是自己唯一的亲人,必须好好呵护着。
&ldo;大哥,进屋吃点热汤面条,剩了好多呢!&rdo;
刘淑芳上前抓住大哥的手,虽然带着厚重的手套,可摘下来后,手指还是僵硬的,冰冷的一片。
&ldo;也好,我冻透了。&rdo;
刘建国点点头,东北的腊月能冻死人,零下三十多度,滴水成冰。
张三花见姑爷披霜戴雪的来了,忙找了扫炕的扫帚,好顿帮他扫雪。
&ldo;这大冷天,一大早就跑来,是不是冻透了?&rdo;
心疼的看着姑爷,耳朵通红,睫毛上,眉毛上都是霜,像个白眉老头。
&ldo;娘,没事,我不放心淑芳走山路。&rdo;
刘建国憨厚的笑了,他吃惯苦了,以前冬天的时候,后娘看他呆在家里就不顺眼,逼着他去山里砍柴,这点冻算什么?那时候冻的他没处藏。
&ldo;大哥,面条我热热,你先喝杯姜水。&rdo;
刘淑芳在他们说话的时候,手脚麻利的煮了碗姜水,这会儿水已经翻开了,她找了碗盛了,又放了红糖递给她哥。
&ldo;谢谢。&rdo;
刘建国也是冻透了,接过碗都不吹,直接就往嘴里喝,滚烫的姜水带了一股灼热的感觉,从喉咙一路向下,暖了他的心。
有妹妹真好,总是给他最好的照顾。
吃过饭,三人急急的上路了,驴车上有褥子,刘建国执意要盖在妹妹和小姨子身上,自己就那么冻着。
刘淑芳直接把多余的褥子盖在他腿上,反正他是自己的大哥,海凤还小,没啥好顾忌的。
刚走到村口,就看到李二婶拎着挂篮心急的四下望着,看到他们过来,明显眼前一亮。
&ldo;海涛媳妇,带婶子一道呗,我想去县里一趟。&rdo;
大年初九,一般是不愿意出门的,她是想坐车去l县,大姐在那边病了,捎信来想见她最后一面。
一大早她就来村口等着,看到刘建国进村了,没好意思吱声,这会儿见她们要出村,这才凑过来。
&ldo;上车吧!婶子你穿的有点少。&rdo;
刘淑芳往一边让了一下,驴车不小,多坐一个人很轻松。
&ldo;着急出来,我大姐夫捎信来,说是我大姐病重,让我去见最后一面。&rdo;
李二婶边往车上爬,边流眼泪,就一个姐姐,俩人一年见不上一面,如今见面却是死别,怎么能不难过?
&ldo;婶子,也许就没事了呢!&rdo;
刘淑芳安慰一句,李二婶是好人,她其实想帮她一下,空间里的井水也许有用呢?
只是这样做有些冒险,她害怕被人当成怪物,送去研究所研究。
该怎么想个万全的办法呢?最好就是拿药,那样就不会引起怀疑。
一路上她就在想怎么把井水变成药丸?李二婶因为心里有愁事,也没有闲心聊天,刘建国专心赶车,小海凤冻得哆里哆嗦,车上人虽然多,可却是寂静无声。
到了车站,李二婶就跑去买车票,刘淑芳给她拿了十个茶蛋,让她路上吃,把李二婶感激的热泪盈眶。
刘淑芳没有刻意背着李二婶,做生意不是丢人事,而且现在已经稳定了,她不怕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