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老同学聊天。档案上说周关在中心清醒后否认自己有精神病,并记不清过去一天都在
什么地方呆过。我在心底明白这意味着什么,那种未知的力量已在人群中蔓延开来,使
每一个对现实不满的人发生变化。这种力量究竟是什么呢?
出了精神康复中心后,窦凝问我下一步干什么,我茫然的大脑里已想不出任何东
西,于是只能茫然的看着窦凝。她微微笑了,用纤细的手指抚摸过我的脸颊,温柔的说
:&ldo;跟我来。&rdo;
我们走在阳光大道上,行人如织,路边店里的爵士乐飘扬,在橱窗间落寞的踟躇。
窦凝的小辫子根部的发梢俏皮的四散开,层次分明,一如她的微笑。不知为何,我已离
不开她这张微笑的脸,并时时渴望见到她。我不知这是否就是爱,但这种感觉却是我从
未体验过的,即使朱华也从未给我这样的冲动,它如此强烈,使人兴奋,全然出乎我意
料。我曾以为自己对朱华的爱会持久不变,永远不会再容纳第二个女人进入我的内心,
但事实上,我十分期待与窦凝地久天长。这使得我大吃一惊。
夜幕降临时,我们在路边摊吃晚饭,窦凝还给我叫了一杯啤酒。其实我很少喝酒,
自从得胃溃疡后。但我还是喝了,并感觉不再发抖。就在我们准备去医院时,突然有人
在背后拍我肩膀,并大叫:&ldo;于洪君!叫你呢他妈的装什么聋子!&rdo;我回头看,是一个
披头散发的男人,穿着皱巴巴的外套,脚下是双蒙着尘土的皮鞋,满脸络腮胡上挂满油
彩,目光炯炯,一望便知是搞美术的。他大咧咧的问:&ldo;上回你跟我说的那首诗写好了
没?我还等着看呢!&rdo;我有一瞬间的错愕,但很快镇定下来,我说:&ldo;快了,给我你的
地址,明天我去你那。&rdo;这回轮到他瞠目结舌,他结结巴巴说:&ldo;你…没事吧?咱们…
不是住在一起的吗?&rdo;我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拍着自己的脑袋说:&ldo;是啊是啊,那我
住在哪里?&rdo;那个人哭笑不得,说:&ldo;玉皇顶九十三号。老兄,你用不着这么排挤我吧
?有女朋友来想叫我搬走说一声就是了……&rdo;我不假思索打断他:&ldo;你不用搬,近期我
可能出远门,你住着好啦!&rdo;他疑惑的盯着我,转身走掉了。
窦凝一旁哈哈大笑,我说:&ldo;你应该害怕才对。&rdo;窦凝却说:&ldo;有你在呢,不怕
!&rdo;
现在我知道目前自己叫于洪君,住在玉皇顶九十三号,这使我很宽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