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与贺先生上床之前,小处男颂然有过许多美妙的遐思,等正式上了床,他才知道自己严重低估了贺先生的胃口和体能,误把豺狼当绅士,以至于用一种惨烈的方式告别了处男身‐‐后半夜,他被活活做晕在了浴室里。
不过,说老实话,感觉非常慡。
贺先生是那种威猛与体贴并存的满分伴侣,做起来让人尖叫,做完了雁过不留痕,那么大的玩意儿进进出出折腾了一夜,除了不可避免的酸胀,颂然愣是没受一点外伤,反而有种余韵悠长的满足感。
像是筋骨被温柔地打开,洗净脏污,剔除积秽,再重新拼合成一个轻盈的整体。
无忧无虑。
很快乐。
难怪他常听人说,高质量的性爱是伴侣之间的粘合剂,哪天他累了倦了,什么都不用说,只要被贺先生抱进怀里宠一宠,很快就能放松下来。
颂然闻着枕头上贺先生的味道,想起了他的肌肉与温度,皮肤有些渴痒,毛刺刺的,盼着被人抚摸。他裹住被子蹭了蹭,痒意却更强烈了。
贺先生,你去哪儿了啊?我们才刚做完,你快回来让我抱一抱嘛。
他在心里撒娇。
咔哒。
卧室门开了。
&ldo;唔!&rdo;
颂然秒怂,一头缩进了被窝里。
贺致远端着餐盘推门而入,正好看到枕头上一缕黑发&ldo;哧溜&rdo;钻进被子,然后一大团被子都静止不动了。他笑了笑,弯腰放好碗筷,坐到床畔,一层一层把颂然剥了出来。
&ldo;腰腰腰!&rdo;颂然倒吸一口凉气,&ldo;疼疼疼!&rdo;
&ldo;疼就别动。&rdo;贺致远扶稳他,摸到他的腰肌部位,手指稍微使力,&ldo;疼吗?&rdo;
&ldo;疼……&rdo;
颂然一脸委屈巴巴。
于是他就享受到了趴卧在贺先生大腿上,由贺先生一勺一勺亲自投喂的待遇‐‐清粥小菜,全素无荤,一看就是为了照顾他的肠道而特供的&ldo;初夜早餐&rdo;。
好感动,好悲惨。
颂然整个人懒洋洋的,胃口接近于零:&ldo;布布呢?起床了吗?&rdo;
贺致远舀起一勺粥:&ldo;已经送去幼儿园了。&rdo;
&ldo;啊?&rdo;
颂然一扭头,注意到贺致远穿的是衬衣,不是睡袍,明显就是出过门了,忽然闷闷不乐起来:&ldo;小屁孩,有了爸爸忘了哥哥,都不记得来跟我说一句早上好。&rdo;
贺致远低笑道:&ldo;他来说早上好的时候,你睡得一点反应都没有,半张脸都是口水,还是我给你擦干净的……榨菜还是豆腐?&rdo;
&ldo;榨,榨菜。&rdo;
颂然有点儿尴尬,张嘴喝了一口粥,顺带叼走一根榨菜,余光瞥到贺致远腕表上的时间,惊错得差点吐出来:&ldo;都十二点了?我睡了一上午?!&rdo;
&ldo;好好吃饭,别说话,小心呛到。&rdo;贺致远在他鼓囊的腮帮处拍了一下,以示警告,语气却非常温柔,&ldo;难得睡个懒觉,没关系的……昨晚你辛苦了。&rdo;
那倒是,的确挺辛苦的。
颂然脸红耳热地咽下了口中的粥,想来想去不知道下面该接什么,一本正经地谦虚了一句:&ldo;不不不,我一点也不辛苦,反正也没使什么劲,就那么干躺着,让你……呃,让你一个人在上面动……贺先生,你猛你辛苦,心疼自己就好,不用太心疼我,我累不死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