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她认真的模样眼眶不由得有些湿润,但由于她歪着头的样子太可爱了,一个没忍住噗地笑出声来。我握着钥匙在她眼前晃了晃,说:&ldo;不用翻修啦,现在它不就是属于我们俩的空间吗?虽然少了些生活气息,但这个也不着急,对吧。&rdo;
&ldo;那……你会搬过和我一起住吗?&rdo;
我不想欺骗她,于是低头认真思索一番后实话实说:&ldo;我也不知道,但以后应该会吧,只是……现在不行,我需要一些时间和我爸妈解释关于我们之间的关系。&rdo;
她闻言低垂着头,眼眸里的光由于长睫的遮掩而黯淡几分,但片刻后她再度微笑着抬起头,&ldo;好,我等你搬来的那天。不过在那之前,你也能时不时来串个门,对吧?&rdo;
&ldo;又不是邻居,何来串门一说。&rdo;
&ldo;物理距离不能妨碍我们的灵魂交流嘛,你可是对我说过&lso;我的灵魂不曾有一天离开过你&rso;这样的话的,既然那么近,自然可以时常来我心上串门。&rdo;
在她促狭的注视下我面上一热,理不直气也壮地说:&ldo;那句话不是我说的,是朱生豪先生说的。&rdo;
她欺身过来双手分别从两侧环住了我的腰,我腰间本就敏感,被她这样搂住不由得呼吸一滞,身体也紧绷起来。她自然是察觉到了,于是拉开和我的距离,温驯地注视着我,&ldo;别紧张,我不会做什么的,就抱一下,可以吗?&rdo;
她的目光就像是耀眼炙热的阳光,无一例外地将我的脸晒得通红,我小幅度地点头答应,她便再度靠过来抱住了我。
和上次树袋熊挂树杈完全不一样的拥抱体验。她的鼻尖埋在我颈窝出,喷出的温热呼吸拍打在皮肤上,发丝拂过脖颈和耳朵带起一阵阵的痒。她比我高出许多,将我搂在怀里时,我便被她身上淡淡的奶香味整个地环绕着,温暖而舒适。怀有软香温玉或许便是这般吧。
她将鼻尖凑到我脖子上撒娇似地蹭了蹭,瓮声说:&ldo;谢谢你的诚实,我真的很期待你能搬来,但也不期望你感到为难。&rdo;
我双手抚上她的背,安抚性地轻拍两下,&ldo;我也很期待。……小佑,你闻没闻到一股糊味?&rdo;
夏小佑疑惑地松开手,鼻子耸动使劲地嗅了嗅,一本正经地说:&ldo;闻起来像是你熬的粥。&rdo;
&ldo;……&rdo;
当我冲到灶台边将火关上时,锅底的粥已经化作黑糊糊的一团,我本想倒掉重新熬,但夏小佑说难得麻烦,于是将锅里的没烧糊的粥堪堪舀出两碗,她还颇为捧场地尽数喝下了肚。
勉强算是吃过饭后,我将碗筷洗净收拾妥当,便走到沙发边挨着她坐下来。曲屏电视里正放着一部电影。沙发很软,一坐上去便会压出一个小小的陷坑。我和夏小佑本就坐得相近,两个小坑融为一个大坑,我俩慢慢滑向坑底,最终肩抵肩地倚靠在一起。
&ldo;原来是这种感觉吗?&rdo;
&ldo;嗯?&rdo;
她朝我疑惑地眨眨眼睛,我摇摇头,笑而不语地看着她转过头认真观看电影的侧脸。电影是一部悬疑侦探的片子,我对这类片子素来兴致缺缺,一整场看下来,几乎要数清了夏小佑睫毛的根数。所以即便夏小佑已经足够专注于影片内容,仍是注意到我久久停留在她脸上的视线。
电影开始报幕时,夏小佑突然扭头看我,我来不及移开视线结果偷瞄被逮个正着。她眼角缝着意味不明的笑意,问道:&ldo;数清了吗?&rdo;
&ldo;数什么?&rdo;我微怔地回看着她,愣愣地重复她的话。
&ldo;睫毛呀,数清我有多少根睫毛了吗?&rdo;她眼角笑意愈深,嘴角也上扬起来露出一颗小小的虎牙。
我面上一热,别过头尽量用平淡的语气说:&ldo;谁吃多了没事会数你有多少根睫毛。&rdo;
&ldo;原来你食量这么小,真好养。&rdo;
我一时语塞,只好顾左右而言它地岔开话题,&ldo;时间也不早了,我们洗漱休息吧。医生说你的伤口不能沾水,这些天也只能简单擦洗一下,我去帮你放水。&rdo;
夏小佑见我蹩脚地转移话题便没再究根问底,&ldo;放水我还是可以自己来的,反正有两间浴室,就不多耽误时间了。你是不是没有换洗的衣服,我不就将就一下我的?都洗过的,至于衣服尺寸……&rdo;她站起身比划一下刚到她眼睛高度的我,&ldo;也不会差太多吧。换洗的内衣裤我有新的,这大小……&rdo;她的视线迅速晃过我胸口,紧接着修长的手指为难地摩挲着脸庞,&ldo;可能不大合适。&rdo;
虽然她的视线并不带有其他意味且极快地扫了过去,但我仍是下意识地护住胸口,同时脸烧得通红。她见我这副模样登时也有些慌了,连忙说:&ldo;我没有冒犯你的意思,只是单纯地目测内衣是否合适。呃,这么一说好像也蛮变态的,对不起。&rdo;
她垂着眼睑局促地盯着自己的脚尖,我心里过意不去,于是抬手揉了揉她低垂的头,&ldo;那只是下意识的动作,我没有感受到冒犯,你也不要太在意啦。&rdo;
她闷闷地点点头,随后领着我从主卧衣柜里拿出一套纯白色的家居服,便各自沐浴去了。当我套着宽松到一不小心领口便会滑下肩膀的家居服走出独立卫生间时,夏小佑仍在主卧的卫生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