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安看了眼蹦跶得跟僵尸一样的苏复鑫,赶紧带着两个小孩先走。
虽然他在书上看过赶尸,却从来没有想过还能赶活人。
他们没有走电梯,而是走了消防通道,景安轻轻松松地一步两个台阶没有注意周遭的坏境。
可谢木佑注意到了,布满灰尘的台阶上面清晰的印出尖椭圆的鞋印,这是高跟鞋走过留下的痕迹。
景安停在了天台门口,手掌蒙住了两个孩子的眼睛。
天台的门上落了锁,风声透着门缝嗖嗖地往里灌,吹得女孩的发尾高高地飞扬了起来。
已经铁锈斑驳的门上用干涸的血迹涂抹了一个符咒。
&ldo;炼鬼咒。&rdo;谢木佑低喃道,放开苏复鑫的衣领,&ldo;景安,等一会儿如果有什么不对,你立刻回到腰牌里。&rdo;
景安张了张嘴,刚想反驳说用不着的时候。可对上谢木佑黝黑认真的双眸,突然间就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半晌不情不愿地&ldo;嗯&rdo;了一声,让开了门口的位置。
谢木佑心中不知道为什么略微有些忐忑,可箭在弦上已不得不发。
如果说苏复鑫是自作自受,谢木佑可以放任他不管,可还有两个孩子在这里。
他定了定神,双手弯曲相对,食指立起,指尖直指铁门‐‐&ldo;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破!&rdo;
破字刚落,周遭的风突然变弱了,锁链&ldo;咔&rdo;的一声,应声落地。
他们推开铁门,一行人停在了门口。
景安从来不知道如果一个地方一丝风也没有的时候,也是让人窒息的。
天台灰色的水泥地上绘制着和铁门上一模一样的符咒。
不同于铁门上早已干涸的血迹,天台上的血似乎刚刚凝结。
&ldo;景安,我是不是做错了?&rdo;谢木佑偏过头,看向早已呆若木鸡的苏复鑫,撕掉他身上的符咒,任凭他一个踉跄地跪在了地上。
语气淡漠道:&ldo;真不知道这债是算你的,还是算我的。&rdo;
&ldo;叩、叩、叩。&rdo;
伴随着高跟鞋的是一个轻轻的女声,由远及近。
&ldo;……妈妈抱着小娃娃,娃娃抱着洋娃娃。
妈妈说,妈妈就是洋娃娃,一眨眼,妈妈不见了。
娃娃哭,娃娃抱着洋娃娃,一转眼,娃娃长大了。
娃娃埋葬了洋娃娃,娃娃还想要找妈妈。&rdo;
李晴出现在天台门口,抱臂倚在门框上,缓缓地念完最后两句童谣,似笑非笑地看着天台中央的谢木佑和苏复鑫:&ldo;谢先生是真有本事。&rdo;
&ldo;谁教你的?&rdo;谢木佑没有问她的动机,没有问她所求。
&ldo;当时帮我埋葬娃娃的人。&rdo;李晴歪着脑袋,看向谢木佑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惋惜和轻蔑,&ldo;先生是有本事,可却不守信诺,明明说要帮我却反悔,现在反倒是对付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