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脑袋开始痛,只记得那个少年叫杜皓然,像蝴蝶一样坠崖了,至於怎麽死的,被谁杀的,她再也记不清,她只记得,那个少年似乎曾经跟她有什麽纠葛。
&ldo;你……你是人……还是鬼?&rdo;
少年有些失落,上前来很是自然的摸了摸甘糙的额头,&ldo;没有发热啊。姐姐,我如今叫孙玉龙,你再看看我,你真的不认得我了吗?&rdo;他说著捧著甘糙的下巴向自己凑了凑。
听见不是那人,甘糙不知为何松了口气,却又莫名失落,她按住太阳穴不去想,下意识的闪过他的碰触,&ldo;我看我和公子大概都认错了人了!我确信并不认识你。&rdo;
她虽说因著轻微的风寒有些昏了头了,但是有了上一回的经验,清晨那样的乌龙自然不会再来一次了。男人,也许是这世上最凶猛的动物吧,认错了,可再不是好相与的。
少年抓著她的肩膀,手指劲道大的她有些不舒服,声音带著急切,&ldo;姐姐,我是立三啊!我现在改叫孙玉龙了,不再是小乞儿了,我也是定苍山一名小将了。&rdo;
甘糙听他说的急切,脑子里灵光一闪,&ldo;立三&rdo;,这名字忒耳熟,似想起却又想不起。
少年眼里失落更甚,竟一头扎进她怀里,抚上她高耸松软的辱房,还像个孩子似的不住的在她胸口乱蹭,&ldo;那时,我还,我还吃过你的……&rdo;
甘糙被他在胸脯蹭的不能忍耐,挣扎著後退了几分,&ldo;你是,跟著仲艾的那个少年?&rdo;
孙玉龙终於给她认出了,高兴的紧紧抱住她,脸上还带著可疑的酡红,&ldo;是了,姐姐终於记得我了。&rdo;
甘糙从未觉得在窑洞时的记忆是多麽美好的记忆,也没留意过那些脏污的面孔下到底长得什麽模样。
也许,她下意识一直选择性忘却那些事,不过後来,阴差阳错,她已经对那些少年无关乎痛恨或者厌恶了,眼下,只是一名故人。除却了,临逃跑前那次有失本心的&ldo;色诱&rdo;。
甘糙忽觉得有些尴尬,不知说什麽才好,她从未预期过还会见面的人,又一次见面了,自然是没有准备的,只好笑看著他,&ldo;立三,三……三子,你……你还好吧,怎麽忽然改了名字呢?&rdo;
孙玉龙见她并不排斥他,起了神采,&ldo;以前不过是街边的小叫花,叫什麽阿猫阿狗的,有什麽要紧,现在我也是个小将了,大当家说我伶俐,把山底矿石加工的事都交给我了,我现今也能担得事情了。以後玉龙一定要出人头地,干出一番事业来,和姐姐共享荣华富贵!&rdo;
甘糙见他眼里浓浓的野心和神采,忍不住失了会子神,似乎有些不认识这个少年了,这似乎不再是那个被她促狭的勾引了一下就慌乱的少年了。他的话更是让她心底有些不安起来。
不过,人的本性,总是有著某种定律,倘若孙玉龙当初不够大胆,他当时怎敢回应甘糙的勾引呢?如果说有了什麽变化,也许是某些隐忍的东西,更加勃发了吧……
甘糙见他并无局促,也大大方方,揽了他的脑袋,抚了抚他的发冠,勉强笑了笑,&ldo;你们现在都很好,只有我不好罢了。&rdo;
孙玉龙见她寥落,本来隐忍的那块地方也给刺激的生痛,心里有什麽东西恨不得立马破土而出,但是,他不过是个手下,他又争不过他们,也不能跟他们争,&ldo;姐姐,你过得不好麽?我瞧,大当家和我们大哥,都是记挂你的。&rdo;
甘糙立马冷了面色,道:&ldo;别再提了,我择日便走,他们跟我能有什麽瓜葛。&rdo;
孙玉龙许是被她要走的话给逼急了,许是听到她并不把那两位挂在心上,心里火烧一般,那股原本收敛镇压的奢望像野糙燎原一样疯长,突然紧紧抱住甘糙,在她耳侧呼吸急促,忘情的亲吻她的如羊脂白玉的侧脸,话语迷乱,&ldo;姐姐,就让我照顾你吧,不要走,不要走,我孙玉龙定然把你捧在手心里,谁抢也不放……&rdo;
甘糙脑子瞬间失神,本来就脱力,给他亲吻的更加苏软,眼看他就要循著香唇吻了上来,她集中精神,巧力在他胸口一拍,迫的他连连退後,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甘糙虽然全无内力,武功不继,但此一时已不是流落街头时体弱气虚的模样,对付孙伯荞也许还是不成,但是对付他们这些全无根基的小少年,实在是轻而易举。
&ldo;姐姐你──&rdo;孙玉龙面上惊讶,全是不甘之色,&ldo;你什麽时候学的武功?&rdo;
甘糙没有答他,却正色道:&ldo;玉龙,当初,是我不该,不该为了逃走而引诱你,事情已经过去两年,你别再记挂我了,还是不要生出那些不该有的想法。&rdo;
孙玉龙给说的脸色苍白,讥讽的一笑,&ldo;不该有的想法?姐姐,你心里原也分了三六九等,给大当家的睡了去就不算什麽,给我分一杯羹却不行?&rdo;
甘糙听他越说越荒唐,厉声呵责:&ldo;玉龙,你休要再胡说了,我又不是什麽烟花女子,任你们谁来糟践我都可以?&rdo;
孙玉龙索性什麽都不顾了,&ldo;是了,大当家的玩弄你,你也甘愿偿他所愿,我孙玉龙一颗真心托付,你却弃之蔽履。&rdo;
甘糙脸白了白,心口一阵痛缩,&ldo;我,跟你们大当家的,没任何关系。&rdo;
孙玉龙又靠近了来,不善的笑道:&ldo;方才,在树林里──我都看见了!你敢说,你不是被他欺骗了感情,欺占了身子?&rdo;
甘糙脑子一片空白,不知该说什麽好,这少年此时咄咄逼人的模样,竟叫她觉得害怕。
那孙玉龙已经飞快的覆上了她的身体,把她牢牢压在身下,一头扎在她胸脯又是摸又是亲,仿佛膜拜最美而不得的东西,&ldo;姐姐,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多想要你……&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