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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2页）

两个素不相识天壤之别的人面对面坐着老王卖瓜似地夸自己家孩子，保常觉得莫名其妙可也忍着了，他们家大大是优秀叫人羡慕咩，他家旗滟就算天资好，事实上确实是个废物咩‐‐‐‐说实话，保常是不知道这个山鬼树妖葫芦里在卖什么药。

&ldo;大大去德国参赛的事情，甚至，他今后的学业，我都负担下来了，&rdo;山鬼树妖突然一转话锋！

保常一愣！&ldo;什么叫，负担下来了？&rdo;她还问，

&ldo;我给大大建了一个助学基金，就是从现在开始，他高中、大学、研究生，包括以后他能读到博士，这笔助学基金一直供他专人使用。&rdo;

保常站起来只点桌子，现在也不管他是哪山的鬼哪树的妖了，一律当城管对待之，&ldo;谢谢你，谢谢你承认我们家大大有天资，他也一定如你所说，可以上大学，读研究生，甚至读到博士，但！请您听好，我，他姑姑，负担得起他一切学业所需要的经费，我们家没有申请低保，也没有申请特困，您如果有善心，可以去资助比我们家更困难的孩子，谢谢你，我们家真不需要。&rdo;&ldo;真&rdo;字保大姐咬着牙说的，绝对有骨气！

天上不会无缘无故掉的饼下来还正好被你咬着了，保常贪财，可这种财，事关大大的前途，保常绝不会沾上一分一毫！

山鬼树妖见她如此激动，好像也有些紧张，也跟着站了起来，&ldo;你先听我说，我这样资助大大肯定是需要你的帮助，我这也是一种报答‐‐‐‐&rdo;

&ldo;你当然是需要我的&lso;帮助&rso;才会这样，关键是，我们家不需要这种&lso;资助&rso;，我也不想&lso;帮助&rso;你们家，&rdo;

保大姐嘴巴皮子才溜，这个时候说话也毫不留情，山鬼树妖突然低下头默默沉了口气，再抬起头来时，&ldo;你起码听我把话说完再做决定行不行，&rdo;

他的口气也不见得有多软，可是，保常觉得，此别好像就是这个男人一生中最无助的时候，他从没有这样低声下气，从没有这样艰难乞求‐‐‐‐保常就是这个直觉，她的直觉通常在看一个人第一眼时就确定基调，就像看旗滟憧落落第一眼就知道是废物，而看这个山鬼树妖第一眼就知道，他今天&ldo;屈尊&rdo;，站在她家门口，这样跟她面对面谈话，就下了多大的决心。

保常抿了抿唇，没做声，又坐了下来，决定还是有&ldo;人情味&rdo;地听听这位&ldo;高贵人种&rdo;的苦水，他见她坐了下来，也慢慢地坐了下来，好像很疲倦地摸了摸自己的额角，&ldo;我确实想把旗滟托付给你，他现在只听你的话了，&rdo;

保常捏在一起的肥爪爪一掐！嘴动了动，却还是没做声，决定还是有点教养听他把话说完，&ldo;我也确实是经过深思熟虑才来我到你，怒我冒昧，我去外语学校打听过大大的情况，孩子天资再好，没有后天良好的教养，不会长成这样，旗滟比大大年岁要大，性子也差不多定了，我知道，想把他扭转成大大那样肯定不可能了，不过，我相信你跟旗滟相处过一段时间也了解到他有多糟糕‐‐‐‐是我不好，我对他关心少，他现在这样我应该负全部的责任，只是，想着这孩子将后来可怜‐‐‐‐&rdo;

保常是个会听&ldo;话儿&rdo;的咧，怎么越听越觉得‐‐他这是在&ldo;托孤&rdo;？

&ldo;其实，其实他也没有你说的那糟糕‐‐&rdo;

保常就是心软，一个父亲真诚的在你跟前说&ldo;想着他以后可怜‐‐‐‐&rdo;保常就好像真看到矫情货以后可怜的样子，又是个于心不忍，&ldo;旗滟现在己经是软硬不吃了，可他在乎你，他烧的糊里糊涂的却还在喊你，这是真情流露吧，我不否认，旗滟对你可能有新鲜感在里面，说实话我这也是实在没办法的办法，可是，我愿意相信你，你能把大大教育的这样好，‐‐‐‐&rdo;

保常又听出点儿&ldo;病急乱投医&rdo;的味道咯，不过，保常不生气，反而真正有些忧心忡忡赶来，看来他们家是要出大事儿了吧，要不，一个如此&ldo;一切尽在掌握&rdo;的男人怎会如此糙率甚至接近赌命般仓惶下如此决定，把自己的独子交给一个完全陌生的女人，只是因为他儿子烧的糊里糊涂还在喊她的名字？只是因为，这个女人有个成功教养的范例？

&ldo;请你千万不要误会，为大大建这笔助学基金，也确实是我到外校打听过大大的情况后慎重做的决定，这样的孩子应该得到更好的环境。即使，即使你不愿意帮助我照顾旗滟，我同样也希望你为了大大接受这笔助学基金，你我都清楚，你这样艰难，大大也会很艰难，要不，也不会出现今天的事情‐‐‐&rdo;

保常此时所有的忧心忡忡又全化做最现实的炊烟，到底是山鬼树妖！他在&ldo;情&rdo;的攻势里面永远也不忘再夹杂一些&ldo;现实&rdo;的作料提醒你，保常冷静地想想吧，这确实是个为大大创造一个无忧学习环境的好机会，大大是个懂事儿的孩子，就是越懂事才越叫保常担心，今天这样的事儿难免今后不会用另外一种形式再次显现出来。

保常，你刚才担心这是个&ldo;阴谋&rdo;是因为怕牵连到大大的学业，可如此一掰开细看，&ldo;阴谋&rdo;针对的也只会是你，大大呢，只会从&ldo;阴谋&rdo;中受益，白纸黑字，你跟他立下字据，‐‐‐哦，不，现在字据不作数了，要真见到钱，看样子，他家是要出变故，字据有了，万一一变故，钱没了呢？‐‐‐阴谋就阴谋，自己去扛，他至少有一句话是对的，&ldo;我这样艰难，大大也会很艰难，&rdo;今天这样的事情不能重演！

保常想好，脸上却不动声色，肥指头还在桌子上划拉，&ldo;具体怎么个照顾法儿呢，吃喝拉撒都‐‐‐‐&rdo;

山鬼树妖见她有松动，好像很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