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步走上前去,李豫轻轻将她拥入了怀中,弱柳转身一把搂住他的腰,脸埋在他的颈间,嗅着他身上淡淡的竹香,眼眶忽得红了。
&ldo;别怕。&rdo;
经此一事,弱柳难得沉稳了几日,平时总是闲不住要出去逛,现在却整日关在屋内不出门。
李豫虽然私服,要做得事却一点也不少。
陛下派给他的七百将士早已到了夔州境内,领军的是张宴清。他令人假装自己待在军中,有张宴清在一旁看顾,想来不会有露陷的隐患。
军队行至夔州,被夔州知州拦住招待,各种美酒佳肴,银财美人,钦差&ldo;严煦&rdo;乐不思蜀,索性便待在夔州城内不走了。
他一直觉得永安的水匪没有那么简单,如此明目张胆的行事,每次都能准确地知道商船何事流经何处,从而进行埋伏截掠,若没有人在背后告知,这可不是一般水匪能做到的。
他一开始怀疑内鬼来自码头处管理商船停泊启航的官员,直到暗卫探查来了消息,凡是安全经过永安县内的商船,其背后的商户,都能从他们的账薄查到有一大笔银子出账,有的甚至有好几笔,而银子的流向,便是永安县内的钱庄。
这说明是商户在花钱买平安啊!
而若只是普通管理码头的官员,不可能有这么大的胆子与能力既同水匪交好又能够收受财银。
这日,他一人改换了一身妆容,扮成了一个文弱书生,面也用药涂白了几分,看起来病弱极了。
沿着永安县内的主道一直走到尾,最后拐入了一处小巷,又转了好几道湾,得亏他识路本领强,不然非得迷路不可,最后到了一处宅子的大门外。
那日同他见面的神秘人离了酒楼后,便在城内左拐右拐,最终进了这处宅子。
他站在大门踱步,装作唉声叹气的模样,良久,他走到不远处的一处面摊前,点了份面后便坐到了桌前,又是唉声叹气。
面摊的老妇人在他站至宅子门前便早已注意到了他,见他一副忧愁的模样,老妇人端了面来疑惑问了句:&ldo;公子为何总是叹气?&rdo;
李豫见状忙问道:&ldo;这位老人家可知那宅子里头住着何人?&rdo;
老妇人忙摇头。
他又叹道:&ldo;小生家里贫穷,家妹便入了这宅子中做了婢女,现如今家境好转,便想将她接出来,未曾想竟得知了她被这宅子主人霸占了,我气愤不过,便想去衙门告上一告,只是不知这宅子里住着何人,否则连告状都不知道告谁。&rdo;
老妇人听他讲的凄厉,心里早生同情之意,最后听他要去衙门告状时,忙拍着他的肩道:&ldo;告不得,告不得!&rdo;
&ldo;为何告不得?&rdo;
&ldo;这……&rdo;老妇人为难道:&ldo;这宅子呀,是县老爷置办豢养女子的地方,我同你说了,你可莫胡乱说出去啊!&rdo;
&ldo;什么?&rdo;李豫闻言一楞,没想到背后之人竟然是永安县令。
他匆匆而起,向那老妇人一揖,&ldo;多谢老人家告知,小生感激不尽。&rdo;
那他得赶紧告知张宴清动作要更小心了,这永安县令跟夔州知州可是远方堂亲,若永安县令是案件的关键人物,那夔州知州不知会不会牵扯其中。
老妇人见他匆匆离去,心中陡然生起了鄙夷之情,&ldo;可怜的妹子呦!&rdo;
李豫一边走,一边捋着脑海中的思路,现在很多线索渐渐浮出了水面,他感觉有了许多节点,就差最后一步将他们联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