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收拾完,舒夏和黎美一起坐在客厅里等待。
比起妈妈的淡然悠闲,舒夏显得有些焦躁。
以前,顾星涎是个躺在床上的玩偶,可以任由她随意欺负,可现在醒了……
就是个不定因素。
比如,他可能会很不喜欢她,会不承认她,甚至会与她离婚。
这些情况,都会让她失去现在平稳的生活,沦落到几个月前提心吊胆的日子。
更甚至,如果顾星涎是个十足记仇的人,知道是她害他差点一辈子醒不过来,她或许会被放到开往非洲的飞机上,然后空投到无人区里,自生自灭。
她丝毫不怀疑顾星涎有这个能力。
越想越害怕。
舒夏放在自己膝盖上的手指尖泛白起来。
随后,不知是哪个女佣说了声先生回来了。
屋里的人一窝蜂地涌出了宅子,分布在阶梯上,等待远处浩浩荡荡的四五辆车驶近。
为首的迈巴赫停下后,司机下车绕后去开了车门。
一个高大的身影从后座下来。
即使离得很远,舒夏也能认出来,那就是她的丈夫。
她曾无数次幻想顾星涎醒过来会是怎么样的,现在见到了,与想象的那般并无区别。
他目光深邃,看人的时候不会带上一丝感情……
随着顾星涎的走近,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短暂交汇,又快速错过。
可即使是那么短暂的过程,舒夏还是捕捉到了他眼底划过的一丝不耐。
鼻头微微泛酸,她像是因做错事而不安的小孩,低下头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果然,顾星涎并不喜欢她。
&ldo;星涎,检查得怎么样?&rdo;黎美问候迎面而来的男人。
可顾星涎连个眼神都没给自己的母亲,只大步往屋子里走。
舒夏见了,没有忍住,声音不卑不亢地响起:&ldo;星涎,妈妈在跟你讲话。你要对她尊重一点。&rdo;
男人的脚步一顿。
他转过身看了她一眼,嘴角带了丝玩味的笑。
好一会儿后,才收回目光看向黎美。
他张开双臂,呈现自己:&ldo;医生说了,哪都好。再撞一下,也无碍。&rdo;
维护妈妈的勇气随着男人的这句话,荡然无存。
舒夏觉得,此刻的自己能怂得直接跪在地上给大佬磕头认错。
这时,黎美也主动过去挽住顾星涎的手,满是嘘寒问暖。
可顾星涎没理她,走到沙发上坐下。
他拍了拍手。
刚刚跟在他后边的人拿了份文件靠近,看起来像是个律师。
舒夏忽然意识到,顾星涎去看医生就是个借口,他的最终目标大概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