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墨与枕画互看一眼,枕画小心翼翼开口:“姑娘,鸿宇公子如今流落街头,你要不要……”
“要什么?”姜桑梓漱了口,正绞了帕子净脸,不以为意。
“没什么。”枕画便收声不言。
……
江善芷失眠了。
每天一躺到榻上,耳边就响起左一江那句“我想娶江姐姐”,她便觉得心如擂鼓,难以入眠。偏生这几天霍翎被罚闭门思过,天天呆在东宫,左一江便日日过来找他,两人也不知又在商议何事,左一江一日三餐倒有两顿是在东宫和霍翎一道用的。
江善芷一天里总能见到他两三次。他与她没什么话可说,见面也不过行完礼就散开,这就苦了江善芷,他一日在这里,她那“喉疾”就一日不能好。
她愁得连最爱的蜜枣都没胃口吃,只坐在寝殿外的园子里发呆。
正胡思乱想着,她眼前忽然有道白影窜过。江善芷吓得坐直了身,定睛一看,竟是左一江养的那只狼崽子霜咬。霜咬嘴里正叼着只兔子,在园子里飞跑。
江善芷还不及反应,就听有人喝了句:“小畜牲,还不快给小爷停下!”
跟着一物掷来,扔中了霜咬的腿,霜咬身子一歪,趴在了地上,嘴里叼的那只兔子便落地,一蹦一跳地逃到江善芷腿边。江善芷俯身抱起兔子,便瞧见霜咬已被人一掌拎起。
“都说了那不是你的猎物!”来人用力拍拍狼头,霜咬发出委屈的“呜呜”声抗议。
旁边的宫人上前朝来人行礼,道:“安乐侯爷。”
左一江这才停止对霜咬的教训,改朝江善芷打招呼:“皇嫂。”
江善芷微颌首算是回答,手一伸把兔子给递了出去。
“皇嫂这嗓子还没好?”他把霜咬一丢,小心接过兔子。
江善芷见他这么大个人,平时顽劣不堪,对敌时手段毒辣,可抱兔子那模样却委实温柔,眉宇似染了层薄薄的月光,专注的目光像要融化冰雪,她不知怎地就觉得那只兔子幸福。
她摇摇头,并不能开口。
左一江摸摸兔子,略惋惜地看她一眼,又道:“皇嫂与江姐姐可熟?”
江善芷蹙眉。这问题要怎么答?应该算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