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方连忙住嘴,暗骂自己不会看脸色。
肖木奇会这么说,其实是有点赌气的成分在里面的。
本来粘着自己的小孩儿突然有一天不再粘着自己了,即便知道这是为他好,可正常人心里多多少少都会觉得失落。更别说两个人是因为发生了口角才分开,肖木奇内心更加不安。
若是祁元晟从此不愿再见他,那可如何是好……
然而当他晚上,肖木奇就明白,自己的担忧是多虑了的。
时隔半月有余,闹别扭的祁元晟终于再一次出现在了安国塔,却不是光明正大地走进来的,而是趁着夜深,暗戳戳地溜了进来。
肖木奇正处于半梦半醒间,就听到窗户被悄悄地推开,发出了微乎其微的摩擦声。
他睁开眼睛,一个黑影突然出现在了床头。
不等肖木奇惊叫出声,那黑影就一个指头点在了他的穴道上,这下不仅发不出声音,连动动手脚都是妄想。
肖木奇被糙糙地用一条大氅裹了裹,抱着飞身出了房间。
月光下,肖木奇看到那人穿着一身夜行衣,脸上虽蒙着一块黑布,可那双眼睛肖木奇绝不会认错。
他养了八年的小可爱,怎么可能认错。
只可惜现在小可爱变成了熊孩子。
祁元晟抱着他,一路飞出了安国塔,来到了一处阴暗的小巷子,那里早有一匹骏马在等候。祁元晟将肖木奇举上了马背,自己也翻身跨了上去,一扬缰绳,骏马打了个响鼻,在黑夜中飞驰了起来。
肖木奇侧坐在祁元晟身前,半张脸几乎被夜风吹僵,无奈被点了穴道,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好在祁元晟时刻注意着他的反应,见他面色痛苦,只稍稍一想便明白了过来,立马将大氅拉高,几乎盖过了肖木奇的头顶。
这样虽然呼吸不太顺畅,但总不至于被风吹死,肖木奇也没了意见。
马不停蹄地赶了一夜,待到停下来时,天际已微微发亮。
祁元晟练武多年,又入过军队,一夜下来依旧精神抖擞。
但肖木奇却熬不住了,他这副身子本就病弱,骑了一夜的马,身体都快被颠散架了,更别说彻夜未眠,脸色惨白得堪比僵尸。
祁元晟看在眼里,张了张嘴,却最终什么也没说,将肖木奇从马上抱下,进了一间小茅屋。
这是坐落在深山脚下的一间小房子,四周荒无人烟,也不知祁元晟是怎么找到的。
茅屋外随看看着简陋,可进了房门,肖木奇才发现室内别有洞天,床榻,被褥,桌椅,内里的精致竟不亚于安国塔。
祁元晟将肖木奇放到床上,解开了穴道。
肖木奇本想立马坐起来呵斥他一顿,无奈四肢发僵,他张开嘴,竟然连声音也十分沙哑。
祁元晟吓了一跳,连忙给他倒了一杯水喝。
清水滋润了嗓子,肖木奇这才恢复了些精神,&ldo;你把我带来这里,想做什么?&rdo;
祁元晟收回杯子的手一顿,默默无语地转过了身。
肖木奇心里产生了一种不好的预感,&ldo;祁元晟!&rdo;
祁元晟在桌边坐下,背对着肖木奇,却仍是不肯说话。
&ldo;你莫非想逃婚?&rdo;肖木奇不可置信地质问他,&ldo;你疯了吗,你敢逃婚!&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