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一分钟,费因斯觉得自己对身下的男人产生了不应有的独占欲,那是比单纯想占有更激进极端的念头,是他们之间一直回避和抵触的关系。
原来的设想是,只要能彼此依存,并不在乎见几次面,上几次床,等各自要飞时,另一方并没有权利干涉和阻止,即使感情上,有动用了真心。
陈仅甚至从没有答应过会只属于他。
而当时高潮过后的陈仅,脑子却清醒得很快。
又做了……真是自作孽不可活。最要命的是,他觉得费因斯完全找到了他的软肋,不幸被对方发现了连自己都不知道的潜力。就算是纯粹的床伴关系,他也可能会愿意偶尔跟他来上一次。
毕竟跟女人做,和跟费因斯做时的快感不一样。哪里不一样,他却觉得没什么可比性,就像现在这种像是灵魂脱轨的疯癫感觉,在他过去的风流史中还未曾这么强烈的出现过。
陈仅想去洗澡,不料一起身就被费因斯扯住了手腕。
他慵懒地半倚在枕上,有点霸道的注视着他问:「记不记得我们一起参加斯考奇的时候?」
「没事干嘛记那些。」发生超过一年的事,都被陈仅归为陈年八股。不过跟费因斯参加斯考奇的经历确实太过刻骨铭心,他根本忘不了,但他不想承认。
就在他们一起参加斯考奇模拟战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会跟这个男人牵绊下去,被他自浊河中拖上岸,并经由他的体温捡回一条命的当口,他曾窥到他眼中不顾一切的疯狂的悲伤,那一刻才明白,原来他在乎自己,超出自己的想象。
这到底算是压力还是动力呢?这个问题纠结了陈仅很长一段时间。
此刻那人正用威胁的口吻提醒他:「我可是每个细节都记得清清楚楚呢。你觉不觉得我们应该多点时间和机会相处?」
原来费因斯也有幼稚的时候啊,不过陈仅可不想找死揭穿他。
「你想说的不是字面上的意思吧?」陈仅将手指插进他的发丝中,弯下腰笑眯眯将脸凑近他,「你又想让我跟你回总部吗?明知道时机不到,我是不会屈服的。斯考奇那是在打仗,你现在在床上跟我谈判算什么?」
老实说,费因斯一副到嘴的肥肉不吃是笨蛋的表情可是让他小小地紧张了一把。
「这也是战争。」费老大神秘地一笑,「你同我之间的战争。」
「输的人要当俘虏吗?」陈仅大方接招,「别太自信,小心翻船,我可不想当什么周末小情人。」
说着就松开手,嘴角带着不怀好意的坏笑,转身往浴室走去。
「明天要去圣保罗。」费因斯的这句话成功地阻止陈仅的脚步。
他回过头来颇有点意外:「下一个目标在圣保罗?」
「对,你去那里会会加麦斯。我三日后要飞罗马把赛班挖出来,然后我们在里约汇合。」
看来是要分头行动了……陈仅想了下答:「也好,不过你们最好带够人手,我可不想你被黑手党的人坑了,他们专门搞暗算,你最近没得罪他们吧?」
「还好,还没严重到要被他们暗杀的地步。赛班会在一个官方论坛上露面,我已经弄到一个席位。」费因斯意有所指地看着他,「会有分火堂的内应过来跟你接头,我把米高调给你备用。」
「哗,待遇这么优,看来办砸了要杀头的。」说完就笑着转身去沐浴。
等陈仅漫不经心地推开浴室门出来时,费因斯已经穿戴完站在床头旁边。他随手执起放在床上的浴袍,给陈仅披上。
「怎么?」陈仅随口道,「要走?」
「嗯,中东组的人有事找我谈。」
「噢。」
「陈仅。」费因斯出门时,突然开口叫了他一声。
「嗯?」他回过头来,即使一脸平静,眼中也藏着惯有的狡黠。
「我随时等你消息,别乱闯。」
陈仅抬了下手:「切!我是谁呀,安啦。」
第十三章
第二天,众人搬出酒店,赫尔曼前往一座西区仓库,那里作为里约的临时联络处已经准备就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