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是的。,,
&ldo;太太也陪着?这一路可是很辛苦呢。&rdo;
&ldo;我太太是陪我过来散心的,她还有别的事。&rdo;
&ldo;我有现成的饲料,给你准备一些路上用吧。从这里到哈尔滨说什么也要三十多个小时呢。&rdo;
&ldo;谢谢,不用了。饲料还我自己来准备吧。&rdo;
两人握了握手,贺兰静霆又想起一件事:&ldo;对了,忘了问防疫的情况。&rdo;
&ldo;这还用您老兄交代吗?我己经提前十五天打了犬瘟热、病毒肠炎及脑炎的疫苗。《检疫合格证明》及《运载工具消毒证明》都给你开好了。最近火车站管得严,没这两证您押不了货的。&rdo;
&ldo;郑先生,您太周到了。这里的事我就放心交给您来安排了。我们西安货运站见。&rdo;
一路是农场的轿车将他们送回西安。在车上不方便交谈,回到宾馆,刚刚放下包,贺兰静霆忽然说;&ldo;皮皮,陪我出去散散步吧。&rdo;
&ldo;你真要把这些狐狸运到哈尔滨吗?&rdo;即将分别,在路上她的心情不知为什么又沉重起来。
&ldo;具体地说是大兴安岭。我在那里有个农场。有一部分狐狸会放回大兴安岭及附近的一些山麓和森林。剩下的一部分我会送到西伯利亚,最后到达北极。&rdo;他说,&ldo;这些是农场里长大的狐狸,谋生能力很差,我们要先对它们进行训练。同时,我们也不能一次性全部放归到一个地区,这样会扰乱当地的生态结构。所以只能是一部分一部分地放归自然。&rdo;
皮皮看着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ldo;去西伯利亚,你岂不是要出入海关?&rdo;
&ldo;我有所有的证件。&rdo;
她忽然想起了那件狐皮大衣:&ldo;把大衣带上吧,北极会很冷的。&rdo;
&ldo;这是郑先生送给你的礼物,你不要吗?&rdo;
&ldo;我?我怎么可能要?&rdo;她差点跳起来,&ldo;你的同胞不也是我的同胞吗?我连碰都不要碰它。&rdo;
&ldo;呵呵。&rdo;他忽然笑了。
&ldo;你笑什么?&rdo;
&ldo;这么快就嫁狐随狐了?我简直有点受宠若惊。&rdo;他说,&ldo;我不需要这件大衣。不过我会带上它,将它送到北极的冰川中埋葬―这是我们狐族的仪式,也是所有死者的心愿。我们宁愿饿死在大自然或者成为天敌的晚餐,也不要被人类拳养、剥皮、死无葬生之地。&rdo;
他忽然很激动,手紧紧地握着,上面青筋凸现。
食人的祭司大人,一向淡定地祭司大人,原来也有如此愤怒的时刻。
&ldo;嘿,贺兰。&rdo;她握住他的手,轻轻说,&ldo;北极,那是你的故乡吗?&rdo;
他点点头。
&ldo;我能和你一起去吗?我想看看北极,顺便也能给你打个下手啊,这四干只狐狸难道就你一个人押车吗?那也太辛苦了?&rdo;
他怜惜地笑了,拍拍她的脸:&ldo;我知道你想帮我。可是,我是狐族的祭司,这些都是我的职责,而你跟着我会有危险。我一时也不能专心顾你。放心吧,我不是一个人,修会和我一起去。他现在就在大兴安岭的农场里等着我呢!&rdo;
皮皮的脚步不禁停住:&ldo;危险?什么危险?&rdo;
&ldo;你知道,北纬三十度以南是我的地盘。而我要去的地方,是赵松的地盘。我和他有些过节,最近几年摩擦比较大。&rdo;
&ldo;那他会伤害你吗?&rdo;
&ldo;我们有过几次冲突,是在我自己的地盘上。目前他还没有打击我的能力。&rdo;
皮皮觉得,贺兰讲话很讲究修辞。他小心翼翼地回避了&ldo;打架&rdo;这两个字。但她还是很快地联想起阿归的那次音乐会
皮皮觉得,贺兰讲话很讲究修辞。他小心翼翼地回避了&ldo;打架&rdo;这两个字。但她还是很快地联想起阿归的那次音乐会,他受了伤。这几天,他身上也有些伤痕,虽不明显,但内伤一定很重,居然可以无所顾忌地和她亲热。若不是功力减退,他是断无这个勇气的。
&ldo;他想除掉你,以便能够统一狐界,对吗?&rdo;
他迟疑了一下,说:&ldo;这中间很复杂,几百年的纠葛,盘根错节的利害关系,你还是不要知道得太多比较好。&rdo;
皮皮瞪了他一眼,说:&ldo;原来你们狐族和人类一样重男轻女,认为女人知道得越少越安全。&rdo;
&ldo;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不想让你介入到这些事情当中。&rdo;他淡淡地解释,&ldo;你有你的事,你应当专心考研。&rdo;
他们路过一个住宅区。有一户人家有个很大的后院,里面姹紫嫣红种满了鲜花。贺兰静霆忽然站住,对着空气深深地吸吮,&ldo;皮皮,这里有花。&rdo;
&ldo;是啊,不知道谁种的,开得这样好,肯定没施过化肥&rdo;
他在空气中捕捉花的气味:&ldo;ju花,芭蕉,枇杷,蜀葵,还有月季,月季是什么颜色的?&rdo;
皮皮踮起脚看了看:&ldo;有红的,有白的,月季的味道好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