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等着我。
说罢他将手电含在嘴里,往洞里轻轻一跳。
皮皮当然害怕,心咚咚地乱跳,可是她跺跺脚,将牙关一咬,也跟着跳着断了下去。
上.深夜探墓
原来那洞并不深,也就一人多高。跳下去时修鸥还伸手接了她一下,户地上是些土块和碎了的瓦片,踩着向前走,咯咯作响。只走了几步就被前面的一块大石挡住,两人不得不毛下腰去钻大石旁边的另一个小洞。这洞委实太小,仅容得下一个人的肩膀。修鹇将外套一脱,光着上身往里钻。皮皮个头比他小,也将棉夹克脱了,只穿着一件紧身的短袖t恤往里爬。
那是一个长达二十多米的甫道,大约就是贺兰静霆挖出来的。爬到一半,墓里氧气有限,皮皮停在中间大声地喘气。过了片刻,她憋足了气,继十续拼命往前爬,不一会儿工夫便到了雨道的尽头。她灰头土脸地钻出来,空间豁然宽舒了。
墓里充满了垂死的气息。
手电只有尺寸的光芒,她碰了碰前面的修鹇:&ldo;这就是墓室了吗?&rdo;&ldo;嗯。&rdo;
电筒向四周一照,他们好像来到了一个土室。头顶是一排巨大的楠木。地上一片凌乱。有一面墙塌了,外面的土从歪斜的巨木中挤进来,仿佛整个墓室随时也要坍塌的样子。
皮皮嗅到一股腐烂的气息,空气稀薄,令人窒息。修鹇拿着一根铁钎在地上翻来翻去,凡个青铜罐子被铁钎拨得叮当作响。他沉思片刻,忽然摇头:&ldo;看来这间不是主墓,是间耳室―这些东西都是礼器和食器。&rdo;皮皮完全同意他的看法,地上虽有不少盆盆罐罐,但她没看见棺材。然后,修鹇忽然向东走去:&ldo;在这边,这里有个小门。&rdo;
小门也是洞,不过有半人之高,他们钻了进去,修鹇用电筒一照,有什么东西忽然反了一下光,他&ldo;噢&rdo;地叫了一声,倒在地上。
皮皮本来就紧张,还以为他见了鬼,手一抖,电筒掉在地上,也顾不得许多,忙去拉修鹇:&ldo;哎,你怎么啦?出什么事了?&rdo;
&ldo;关……关掉电筒。&rdo;他呻吟了一声。
皮皮连忙关掉手电,里面顿时漆黑得不见五指。
&ldo;你受伤了?&rdo;她惊呼,伸手扶住他。
&ldo;这附近有照石。&rdo;他说。
&ldo;不是说,要点燃龙膏才能照见……你们吗?&rdo;她木想说,照见&ldo;妖形&rdo;怕他介意,将这两个字吞了进去。
&ldo;可能是……传说有误。&rdo;
&ldo;那贺兰是怎么进来的?&rdo;
&ldo;他的修行年限……比我长一倍不止。&rdo;他说话开始上气不接下气,而且他倒在地上,仿佛中了剧毒,四肢僵直,不断地打战。
&ldo;你得尽快离开这里,我先送你出去。&rdo;皮皮将背包一挎,弯腰要将他抱起来,听见他的喉咙咯咯作响,仿佛呼吸很困难。
修鹇的个子并不太高,人也很瘦,可是皮皮觉得他很重。她用力地想将他从地上抬起来,试了好几次也办不到。只好拽着他的胳膊用力地拖。拖了十几分钟,终将他拖回了原先的墓室。
打开手电照他的脸,他的脸又青又绿,双眼充血,形同鬼魅。他用手抓了她一下,说:&ldo;我估计坚持不了多久,你得快一点……找到恒春木。&rdo;皮皮一听,顿觉冰水浇头:&ldo;你……你会死吗?&rdo;
&ldo;我觉得很不舒服。&rdo;他呻吟了一声,&ldo;我不知道死是什么样子,我从来也没死过。&rdo;
皮皮不管三七二十一,将他的上身抱起来,用力往外拖:&ldo;这里空气不好,我先送你出去。&rdo;
&ldo;别管我,先去找木头。&rdo;他急喝一声。
&ldo;不!我要先把你弄出去!&rdo;她说,&ldo;宽永己经死了,你再死掉,贺兰会伤心的。&rdo;
她先爬进甫道,用衣服捆住他的手,使足力气往外拖。头一半的路程修鹇还能动一下,用手指枢着泥土往前挪。渐渐地他就爬不动了。手软了,连头都垂在地.上,皮皮和他讲话也不答应。但她还是不断地拉他,一点一点地往外拖,拖了近一个小时,才终于将他拖到洞口。仰起头可以看见一角天空,新鲜空气哗哗地往下涌,皮皮张大口呼吸了几下,这才一发觉背上臂上火辣辣地生疼,大约刚才只顾着爬,只顾着用力,身上被泥土和石块刮出道道伤痕。
她将修鹇扶着坐起来,但他的腰是软的,像瘫痪病人那样一个劲儿地往下滑。而且他的眼也闭上了,很虚弱地喘息着。她心里一阵慌张,去摸他的心跳,他哪里有心跳。种狐只有一个躯壳和一个生殖器官,强大时他们比谁都凶猛,虚弱之时,他们比谁都不堪一击。
灵机一动,她捧住他的脸,深深地吻了一下。
修鹇的身子猛地一震,推开她,结结巴巴地说:&ldo;你,你干什么?&rdo;&ldo;给你点阳气。&rdo;
阳气说有就有,他居然立即能自己坐起来了,抬起一双眼,在黑暗中凝视着她。
她不顾一切地又吻了他一下,这一次,在他的唇间停留了很长时间。他非常被动,也不回应。
&ldo;好了。&rdo;皮皮抹了抹嘴,&ldo;别想那么多,我只是帮你治疗一下。&rdo;他好久也没吭声,过了一会儿才说:&ldo;那个木头的上面应当雕着仙鹤的花纹。但年深日久,花纹有可能不容易发现。&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