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受”,李航捂着胸口,“真的难受,想出去浪,真的想浪。”
“第一次感觉到浪费时间的煎熬”,李航说。
林垣坐旁边陪护床上支着腿玩手机,被李航这珍惜时间的精神所打动,但还瞎刺激他,“要不你在这躺着,我俩出去玩?”
“你放心,我们一定连同你的那份快乐,好好的玩”,林垣说,“替你看一看外面的世界。”
林垣昨晚回家换了衣服,今天一早他们就过来了,先去看林初沐,她在睡觉,于是来陪着苦命的兄弟,他穿的还是白色t恤,没有什么花哨的图案,只有一个简洁低调的标。
他有无数条同色不同款的白t恤,款式的差别也不大,男生短袖的款式再多变也变不到哪去,都是一个领口两个袖,他的白t恤连一个小黑点都没得,讲究的很。
“要不咱试试吧”,李航说,“就出去玩两个小时就回来。”
他实在是憋得慌,这才在医院待了一天一夜,他就有点待不下去了了,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出去浪,“我是一只渴望自由的小鸟”,李航说。
“一想到要在这趴一个月”,李航生无可恋的说,“我就想骂那个女生,气到哭泣。”
“日她仙人板板”,李航到底没忍住,焦躁的骂人。
让一个活泼爱动的大男生趴在这,的确痛苦,他这脊椎骨没办法速好,跟林初沐那一样,伤到骨头的,就得静养。
“要不试试?”文一问林垣,李航这样子实在又搞笑又可怜,这种决定得三个人统一战线,他企图拉林垣入伙。
听到一个朋友已经动心,李航蹭的抬头,看向林垣,等他说话。
林垣顶着李航可怜巴巴的眼神,硬着头皮跟文一说,“不好吧,他这伤在身上呢,听医生的吧,静养。”
“想玩的话以后时间多的是”,林垣对李航说,“你就老实躺着吧。”
李航不放弃,策反了一个就能策反另一个,只要他使劲哼唧,把林垣哼唧烦了就行,“走吧走吧,我等会不靠椅背,太无聊了,你不知道这感觉,我还有的住,不到出院时间,我爸不可能让我出去。”
“就这一次”,李航说,“出去玩一会,下次绝对不拉你们一起了,我把这次玩的记忆存档,以后就指着这几天的回忆活,让我留个念想吧。”
“哥哥们”,李航一米八的瘦弱伤员大汉这么嚎,瞧着怪惨的,林垣看他趴着这痛苦的样,心中天人交战。
李航的爸妈都是国家公职人员,今天都去上班了,他哥哥也有工作要忙,原本是他爷爷奶奶来照顾他,家里有给他做饭的阿姨,因为林垣他们在这,家长们觉得他们在场,影响小孩交流,都不在医院。
林垣他们这两天也跟学校请假了,专门腾出时间跟李航有难同当的,兄弟还在医院躺着,哪有他们独善其身去上课的道理,先陪李航几天,等他适应适应。
他们也刚好趁机休息休息,每天上课学习,好不容易有这么个机会翘课,不会被家里说,他们宁愿在医院墨迹。
“试试吧,试试吧”,李航还在极力撺掇,“唉,年纪轻轻的,怎么这么没劲呢,说走就走的事,磨磨唧唧的。”
“我要不是怕死在半路没人给我抬回来,现在就穿上鞋跑出去了,太墨迹,你俩太墨迹”,李航说完屈指敲三下床头,意思是刚才说死半路的事不算数。
林垣受了他哥的拜托,盯着他别乱动,现在别说乱动了,他都想乱跑,但瞧着他挣扎的又可怜,“试试?”他不确定的问文一。
文一也拿不定主意,回问他,“要不就试试?”
李航一巴掌拍自己脑门上,“真要命,走走走,这点痛算什么。”
“跟灵魂上的空虚相比,肉体上的痛苦又算得上什么”,李航扶着腰坐起来,“呼,真想扛起我的大刀一刀sa了那女生,个中滋味,好鸡儿酸爽。”
没等李航从脚从床上下来,他哥哥就进来了,“这是要起来试试了啊”,明显是在门口听了好大会儿。
李航看着他哥似笑非笑的表情,被抓个当场,老实如鹌鹑,慢腾腾的把已经悬空的脚收回来,也不琢磨穿鞋出去了,一点点滑下去,趴在他的老位置。
“试试就逝世”,他哥说,“再乱动宰了你,老实趴着。”
李航安静如失去了梦想的鸡,趴着脑袋不动,眼睛乱看,小声嘟囔,“这垃圾医院,迟早要完,破门一点都不隔音。”
“我回去给你拿游戏机和电脑”,他哥说,“等我回来,你要是换个姿势,就等着接受兄长铁拳。”
“医生说不能乱动,你就听话点不成吗,以后留个后遗症,腰不好,我看你怎么整,哪个女生还愿意做你女朋友”,李航他哥酷不过三秒,一边嘴里絮叨不停,一边把李航的拖鞋放在床头,板鞋锁柜子里。
李航等他哥走之后,保持咸鱼趴的姿势,跟林垣他们说,“你俩明天不用来了,带着我的梦想,好好学习吧。”
“替我看看外面的世界,捎带手也替我遨游一下知识的海洋”,李航说,“这一天不学习都不行,真的是,渴望知识。”
话是这么说,语气里没有一点渴望知识的真诚。
文一说,“我准备下周再去学校,你呢?”他问的是林垣。
林垣想了想,道,“那我也下周,跟你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