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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2页）

&ldo;如果格伦在这，他肯定会第一个站出来说我们需要明智地使用手头的资源。&rdo;

他会吗？纳什对格伦所知甚少。但是确实，格伦不像是一个会在紧急情况中犯傻的人，纳什也不是这种人，但是他以前从没有经历过这种情况。同格伦告别的那天，他们最后一次拥抱对方。从那天到现在，纳什似乎已经过了一辈子那么长的时间。

我应该抱着他不松手的。

真是疯狂的想法，但如果当时的他能再多抱格伦一会儿就好了……因为有的时候，很多翻天覆地的变化就发生在一瞬间。人可能会在几秒钟之内跨越生死。因为一只小鹿可能会突然跳到马路上，一个司机可能会把车开到逆行道上，晃眼的阳光会让你的眼睛暂时失明，这些意外发生的时间都不过只有几秒钟。

或者还有更糟糕的事。

邪恶的事情。

纳什稳了稳声音：&ldo;调查他银行记录的授权呢？你们拿到了吗？&rdo;

&ldo;中午就能拿到了，我们找到了一个同情他的法官，他的电话记录也能在中午拿到。&rdo;科利尔沉沉地打量着纳什，&ldo;消防部门也加入搜救了。&rdo;

纳什点点头。

&ldo;我们会找到他的。&rdo;科利尔坚定地说。

只是他们俩都没有再用&ldo;活着&rdo;这个词。

&ldo;他是一个不错的人。&rdo;在爱德娜咖啡馆，肯特&iddot;丹警官一边喝咖啡一边对纳什说。丹刚加入蒙彼利埃警局，上岗不到一年。他的衣领对他来说显得略大，额头上还有几个痘。&ldo;就是一个人有点孤零零的，我猜。&rdo;

&ldo;你为什么这么说呢？&rdo;

丹耸了耸肩：&ldo;没有妻子，没有孩子，没有女朋友。他很少说自己的事情。&rdo;

纳什感觉喉咙一紧，努力半天挤出了几个词来：&ldo;也许他就喜欢那样。&rdo;

丹不自觉地扫了一眼他左手上的金戒指：&ldo;每个人都想拥有这些东西不是吗？一个家，还有家人？&rdo;

&ldo;一个能和同甘共苦的人吗？&rdo;

&ldo;是的。&rdo;丹没听出话里的讽刺。也许纳什并不是有意要这么说的。

不是这样的，不是每个人都想要相同的东西‐‐至少纳什从没想要过这些。或者说他总觉得，这些事情都不重要，之后总有时间来解决。他的当务之急一直是他的工作、职位和事业。他在弗吉尼亚州有一幢漂亮的房子，但他几乎没住过。他也有过朋友，不过都是他的同事；他会在节假日的时候和家人聚一聚，光是这些就足够他操心了。纳什偶尔有几个情人，但没有一个能让他产生安稳下来的念头。

你考虑过去别的地方工作吗？周六早上他曾这样问过格伦。老天，真的是周六早上吗？感觉这都是上辈子发生的事了。那天他们躺在格伦的床上，格伦忧郁地盯着天花板。灰色眼睛就像敲打在窗户上的阴雨一样。他偏头看着纳什，&ldo;重新开始并不容易，更别提现在找个工作那么困难。&rdo;

没错。他说得很对。

&ldo;你多大了？&rdo;

格伦抿起嘴唇，他的嘴角向下弯着，纳什看得出来格伦很想笑。他忍着不去触碰格伦脸上的笑纹，还有他长满胡茬的面颊。&ldo;我三十四，相对来说太老了。&rdo;

没错，这年纪确实有些大了。虽然没达到上限，但也很接近了。和那些跟他资质一样但更年轻的申请人相比，他被录用的可能性很小。纳什有点害怕，他竟然会提出这种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