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宋欣欣的声音里带了些迟疑,最后对上何星瑜漆黑的瞳仁,不知为何心莫名一片安定,她深吸一口气:“可直到我们毕业,我当了护士,他则是去了别的公司实习,因为他那个工作应酬多,会偶尔喝醉酒……也就是偶然一次醉酒,他暴露出本性,对我说了很多不堪的词,说这些年他之所以没继续监视控制我,就是因为当时我想跟他分手,他为了留住我才一直克制着,可他觉得我骨子里就是……”
那些话宋欣欣有些说不下去,深吸一口气,“我当时气急了,骂了他一句转身就要走,可谁知道,他竟然打了我。我当时是震惊的,后来无论他怎么求,我都坚决的分了手,没再见他,扔了我们之前所有的东西,只是这个手表,到底戴了很多年有感情,还是留了下来。”
宋父宋母听得愤怒不已,“什么?那个混账竟然打你?你怎么不跟爸妈说,爸妈给你做主,你这傻孩子,你……”想到自己的宝贝竟然被人这么欺负,宋父宋母愤怒不已。
宋欣欣摇摇头,她就是怕父母知道会生气才没说,她觉得自己已经是个成年人了,能处理好这些,加上这半年来他也没再来找自己麻烦,也没出现过,宋欣欣渐渐走了出来。
何星瑜看出她的侥幸,叹息一声:“他不是没来找你,而是当时送给你手表的时候,已经动了手脚。”
最后几个字让本来正心疼女儿的宋父宋母脸色一白:“大、大师……动了手脚是什么意思?”
何星瑜摊开手,“宋护士,你把手表给我。”
宋欣欣想到自己这些时日的霉运,似乎就是从半年前开始的,只是一开始没这么严重,结合何星瑜的话她想到某种可能性,浑身打了个激灵,赶紧退下来递到何星瑜手心里。
何星瑜看了看手表,翻过来,瞧着黑气弥漫最严重之处,他的手指在表背上一拨,只听咔嚓一声轻响,原本严丝合缝的表背竟是打开了,只是随着何星瑜将表背的金属拿下来,一半是表针,可另外一半放电池的地方,上面却多了两样东西。
等宋欣欣以及宋父宋母看到这两样东西,不止脸色发白,浑身也气得发起抖。
这表的另外一半内里,用一种暗红色的东西写了一些很奇怪的符,不仅如此,里面还锁着一根折成一团的一根长发。
宋欣欣脑子空白一片,她抖着手指,她大概猜到那根头发是自己的,“这……这暗红色的符是什么?”
何星瑜低头嗅了嗅,看了眼苍白着脸的小姑娘:“用他的血写成的……同命生死符。”
宋欣欣一听到是血写成的,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滚,捂着嘴脸色难看之极,尤其是想着她竟然戴着这东西将近三年,更是又恐惧又愤怒。
宋父宋母冷静下来,担心害怕,“大师,什、什么是同命生死符?”为什么欣欣那个前男友会弄这个东西?
何星瑜:“同命生死符,就是那位把自己的命与你女儿的命连在一起,同生共死,他生,你女儿生;他死,你女儿……死。”他看了眼宋父宋母,“简单些说,他不想与你女儿分手,所以,宁愿拖你女儿一起死,只要两边都戴着这个手表,就是一个媒介,他只要对自己动手,他的生命迹象越是淡,你女儿的霉运就越强,等倒霉到意外而死,那他那边也同样会气数到头,所以,才有同生共死一说。”只是这办法,损人不利己,又阴又毒,还自私透顶。
宋欣欣的心凉了半截,腿一软差点摔在地上,被宋父宋母给扶住了,宋欣欣怎么也没想到,大三她刚动了分手的念头,他竟然……当时就打算如果她分手,他就弄死她的念头。
怪不得自从她戴了这个手表,他就放了心再也不管控自己了,他不是不想管了,而是只要她敢与他分开,他就跟她做一对同死鸳鸯。
宋父宋母更是又气又急,抹着眼泪,“大师,这……这就没有什么破解之法吗?”
何星瑜看宋欣欣一眼:“有。不过这东西需要毁了。”
宋欣欣抹了抹眼,深吸一口气:“何先生你毁了吧。”她顿了顿,“毁了之后,他会怎么样?”
何星瑜看出宋欣欣不是为对方求情,而是怕对方再来报复,她害怕连累了父母,何星瑜这才笑道:“你尽管放心,他动了这等恶念,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自然会反噬。他加注到你身上的霉运,之后会全部返还到他自己身上,加上他本来就气数将近,也算是咎由自取。”而帮他动手的人,也会被反噬,只是会怎么样,就要看对方的道行了。
宋欣欣松口气,这种事就算是报警怕是也不会有人信,如今这种结果最好,她不是圣母,对方都要她的命了,她也生不出同情。
何星瑜得了宋欣欣以及宋父宋母的同意,让宋欣欣摊开手,指尖虚虚在她指肚上方一点,手上没任何伤口,却有一滴血珠从指腹溢出,何星瑜借着这滴血,隔空划了一道符,注入灵力顿时泛着金光,骤然打入那手表的暗红色血符上,随着一阵光大盛,下一刻那血符消失的无影无踪,而那根长发也燃烧起来,很快化为灰烬,而那手表也坏了,停止了走动。
宋父宋母瞪大眼瞧着这跟变戏法似的一幕,彻底信了这位真的是高人,千恩万谢,何星瑜却是将废弃的手表还给宋欣欣,望着她眉心散开的黑雾,笑了笑,“捐了就行,以后多积善缘,对你有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