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哥,小时候的事你还记得多少?&rdo;
&ldo;爸妈的事我记得不多,你的事记得不少。&ldo;
御信一听来了精神,侧身躺着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御安:&ldo;比如说?&rdo;
&ldo;比如说,你小时候就是个吃货,一顿饭吃的比妈还多;再比如说,你晚上尿床了就挤到我床上睡,第二天一早就把自己的床单塞爸枕头下面,说是爸尿的;再比如说,你爱玩,一听外面有小朋友的动静就跟屁股上插火箭似的往外窜;还有,唔!&rdo;
&ldo;别说了!&rdo;不等哥哥说完,他明智地捂住了他的嘴,&ldo;你就没记我点好?&rdo;
御安的眼睛里闪过一点宠爱,拉下他的手:&ldo;你很乖的,会替我挨打。我犯了错,不管有没有你的份儿,都会跟我一起挨打。碰上打雷下雨还会搂着我说&lso;不怕不怕,有弟弟在嘛&rso;到了最后都是我抱着你。&rdo;
御信蹙眉撇嘴,说他怎么不记得这事了?御安扬起手臂的时候说:&ldo;小时候就是这样抱的。&rdo;
忽然被哥哥抱在怀里,儿时的记忆片段零零散散的涌了出来。雷电交加的夜晚,他死要面子的搂着哥哥说&ldo;不怕不怕&rdo;最后,反而是哥哥抱着浑身在发抖的自己,轻轻拍着弱小的背。那时候就像现在这样,枕着哥哥的肩头,搂着哥哥的腰,感觉着哥哥拍在背上的手。
但是……他现在已经是一百八十三公分的大男人了,这么抱着也太,太丢脸了点。然而,他却不想推开御安的手臂,早已放弃的一种温暖重又回到心里,再想推开,已是不能。他紧了紧搂着哥哥的手,闭上眼睛,心安理得。
兄弟俩抱在一起感觉微妙而温馨,而这时候,御安一拍脑门,颇有点苦恼的意思。御信笑问他是不是又想到了什么。
&ldo;咱俩也够心大的,这种情况下居然还能回忆儿时那点事。&rdo;
闻言,御信憋着笑:&ldo;这样就行,你太紧张反而会太早被发现,本来能听见的都听不到了。&rdo;言罢,悄声说,&ldo;外面有动静了。&rdo;
&ldo;什,唔!&rdo;惊呼声被御信的手捂在了嘴里,他的眼睛瞪的大大的,屏气凝神听着外面的动静。&rdo;
这一次的声音很古怪,就像是广播没有调准兆赫,沙沙啦啦的噪音一般。御安听了半天也没听出个子午卯酉来,索性不去理会,转而问御信:&ldo;我在前两次只听见一个女人的声音,昨天晚上听见的是杜广平的声音。你觉得,这里有多少个?&rdo;
御信哼哼一笑:&ldo;两个。&rdo;
&ldo;为什么?&rdo;
御信说:&ldo;从你讲述的梦来分析,三次都是先听见了炒菜然后是电视剧的声音是吧?&rdo;感觉到御安点了头,他又说,&ldo;想想看,如果一个人在炒菜,怎么会同时能打开电视剧?就算是有遥控器,也不大可能吧。所以,我判断这里有两个。很可能是一对夫妻。&rdo;
这一点御安从没想过,不由得又对御信有了新的认识。别看这小子平时大大咧咧的,正经起来还是很给力地!
外面的&ldo;它们&rdo;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感觉到屋子里多了两个人?或者说,它们现在是怎样的一种存在?已经死了,却还继续着生前的生活,回家、做饭、看电视等等,或许都是它们不愿意离开的潜意识造成的现象。不愿意死、不想离开家、不想有改变,所以徘徊在生前最爱的地方。
想到这里,御安忽然多了几个疑问。首先说,如果老马跟&ldo;它们&rdo;之间有仇怨,老马为什么没有像杜广平那样死在这里,而是死在了学校?杜广平在租下这里之后,又是因为什么被杀?
御信说过,陌生的没有意义的人它们对其会很迟钝,既然如此,杜广平是因为什么被杀?还有何敢,杜广平最后那个打给110的电话为什么被何敢的号码取代了?
想着想着,眼皮子开始打架,不知不觉的竟然睡着了。床头的时钟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指针走到三点的时候,无声无息的静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