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是什么人也无所谓吗?&rdo;
&ldo;可以这么说。前提是御信自己认定了。&rdo;即便那个人是殷海,即便御信想要留在这里。只要御信认定了,他不会有任何异议。对,这才是哥哥应该有的态度和反应。苏御安放下酒杯,话也没说转身回了卧室。他这一走,沙丹阳伪装出来的镇定溃败下来,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大口大口喝酒压惊。
回到床上,躺在御信的身边,苏御安这才觉得困乏。拉好了被子才把眼睛闭上,身边的人翻了个身,苏御安的腰上多了一只手。搂的紧,紧的让苏御安莫名其妙地心慌意乱。
&ldo;你怎么喝酒了?&rdo;御信的嗓音很是慵懒,还有些沙哑,&ldo;去酒吧了?&rdo;
&ldo;没有。刚才沙丹阳给我一杯红酒。没多喝。&rdo;
身后的人久久才嗯了一声,随即另一只手也抱过来,把他彻底圈进了怀里。苏御安好不容易来的那点困乏劲儿转眼跑的干干净净。正想说他几句,忽闻他在耳边低语:&ldo;哥,我想跟你说点事。&rdo;
&ldo;太,太晚了。睡吧。&rdo;苏御安忐忑不安地拒绝,&ldo;有事明天再说。&rdo;
&ldo;哥,你……&rdo;
&ldo;我累了。睡觉。&rdo;下意识地拒绝听御信要说的话。赶紧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入睡。须臾,身后传来一声叹息,连着他的心一并往下沉。
第二天上午十点左右,苏御安还睡的正香就被敲门声吵醒。仔细一听是沙丹阳在外面说话,还没听清说些什么,已经起了床正在换衣服的御信走过来,揉了揉他的头发:&ldo;起来吧,龙胜带着李娇娇来了。&rdo;
这一下完全清醒了!赶忙起身换衣服,趁着这功夫,御信已经打开房门走了出去。刚刚跟沙丹阳擦肩而过,他便站住了。回了头看着沙丹阳:&ldo;你昨晚干嘛去了?遇到什么脏东西了?&rdo;
沙丹阳愣愣地摇着头说:&ldo;没有啊。&rdo;随即,把话题扯到了苏御安身上,以及他失踪的那半个小时。苏御信越听越纳闷。看了看卧室房门,又看了看沙丹阳:&ldo;他就那样,动不动就消失一会。没事就好,谢了哥们。&rdo;另一间卧室门紧随着苏御信的话音打开,殷海走了出来,看着苏御信和沙丹阳微妙的感觉,顿时瞪起了眼睛。他走到沙丹阳面前,不轻不重地打了一拳,说:&ldo;一大早的你干嘛欺负御信?&rdo;
&ldo;我哪里欺负他了?&rdo;沙丹阳笑道,&ldo;要欺负也是欺负御安,他可比御信好玩多了。你说是吧,御信。&rdo;
苏御信眯眼笑着,反击:&ldo;我哥那人老实,惹毛了真给你亮爪子。小心为好哦。&rdo;
&ldo;这么厉害?&rdo;沙丹阳故作惊讶状,顺手把殷海搂进了怀里,&ldo;那你把这个借我。&rdo;
&ldo;去死啦!&rdo;苏御信一把抢过殷海,放在身前双臂圈着他的肩膀,&ldo;殷海跟钱包都是概不外借的。&rdo;言罢,揉揉殷海的头发,转身走向客厅那边去了。殷海眨眨眼睛瞧了瞧苦笑着的沙丹阳,有些尴尬地说:&ldo;丹阳,那个什么,我……&rdo;
&ldo;别想太多。&rdo;沙丹阳放低了声音,&ldo;你知道的,我从来不会过问你的私生活。&rdo;
殷海挠挠头,似苦恼地说:&ldo;我总觉得欠你点什么。&rdo;
&ldo;真难得,你居然还知道这事。我可从来没催你马上还钱吧,反正你也赖不掉,总有一天要还的。我不急。&rdo;
殷海翻了个白眼,总觉得有时候跟沙丹阳交流是驴唇不对马嘴。
赶巧了。他们三人交流这一幕让别有用心的龙胜从头看到尾。等苏御信坐在他对面,发现他笑不露齿的嘴脸。还有些纳闷这家伙脑子进水了不成?干嘛笑的这么阴险?
须臾,换好衣服洗漱完毕的苏御安来到客厅。他看到龙胜身边坐着的正是李娇娇。相比前两次的情况而言,现在的李娇娇好了很多,眼睛里也有些神采了,只是跟她说话,她反应很慢。通常一句普通的问候也要琢磨上一分钟左右才能回答你。这样一来,想要打听李华亮的事就有些困难了,谁有那个耐心坐在这里等她慢慢想、慢慢说?最后,这个任务落在了殷海的身上。
苏御信分布任务。他跟哥哥去主题公园查看一番,寻找丝罗瓶和李娇娇最后一魂的踪迹;沙丹阳负责主题公园外围的调查工作。为此,龙胜还特意安排庞大做他的助手,顺带叫上七八个兄弟帮忙。沙丹阳的工作可轻可重,主要是询问主题公园周围的人有没有在最近遇到什么稀奇古怪的事。也许毫无收获,也许有惊喜,不管怎样,都是要去做的一项工作。至于龙胜,他只能老老实实呆在这里陪着李娇娇。殷海是一百个不乐意留在家里,他仰着头委委屈屈地看着苏御信,即便对他已经开始抵触的苏御安看来,这样殷海也是可爱的。他别过头去,不愿看到弟弟望着殷海宠溺的目光。
苏御信开的车市龙胜提供的,车里一股子烟味儿。苏御安不喜欢这种味道就把车窗打开,冷风灌进来,他缩了缩脖子。苏御信二话不说脱了衣服给他,没想到苏御安竟然拒绝了:&ldo;我不冷。&rdo;
&ldo;还说不冷呢?你看你的脸都白了。&rdo;
苏御安就使劲地把脸搓红,不阴不阳地说昨晚没睡好,并提醒弟弟有这闲心还不如想想丝罗瓶的事。苏御信被挤兑的都不敢说话了,只好把话题转到昨晚。说到这里,苏御安将误入鬼市的经过讲了一遍,说到水尸鼠的时候,苏御信大喊一声:&ldo;你见到水尸鼠了?我怎么就没跟你一起去啊。我就见过一只死的。我听老头子说,水尸鼠是犯过大错溺水自杀的人死后的魂魄所化。要是能养一只,各种级别的水鬼都不敢靠近。那玩意就是水鬼的克星!&rdo;
苏御安没他那么兴奋,呐呐地说:&ldo;你昨晚忙嘛。&rdo;
苏御信尴尬地嘿嘿笑了两声,连忙说不再打断,继续讲、继续讲。随后,苏御安提到了女鬼送他的鼻烟壶和爸爸的钢笔。这回,苏御信不开玩笑了,把车速放慢,跟哥哥要了钢笔来看。小时候,苏御信对这只钢笔的印象不深,但看上面那两个字的确是哥哥的小名。他跟苏御安一样纳闷,爸爸的钢笔怎么会在鬼市出现?实则,让他更为纳闷的还有一件事,就是那个神秘的少年。听苏御安的讲述,那个少年不会是当时那拨浪鼓换取果子吃的孩子,换句话说,少年甚至不属于鬼市。但凡有些轻灵之气的,都与鬼市无缘。也就是说,它们不会轻易接近鬼市那种地方。
第73章
苏御安不耻下问,要御信说的明白些。
&ldo;因为气场不和。&rdo;苏御信说道,&ldo;打个比方:比方说咱们人类是不会靠近有害气体,对不对?有害气体对我们的身体造成危害,甚至导致死亡。所以,我们绝对不会去靠近那种东西。同样的道理,鬼市对于那个少年来说,就等于我们和有害气体的关系。所以,我不得不怀疑,他根本就是为了你才进去的。&rdo;
&ldo;为了我?&rdo;为什么?难道你家老哥还真是人家人爱了?好吧,少年根本不是人。转念一想,苏御安笑了,&ldo;说不定是我前世跟那个人有点因缘。不是常有那种前世恩情今生回报的故事么。在很久很久以前什么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