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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第2页）

穿棉服也冷。

他紧了紧衣服，穿过众人目光走进医生办公室，问诊开药缴费，一系列流程之后，跟随护士走进注射室。

刚入秋许多人不适应温差，注射室内坐满人，他走到最里面，靠墙的位置坐下。

护士是个中年妇人，手拿病例，“余亦然，17岁，体温39度2”。

“嗯”。

“先打退烧药”，确认好患者信息，护士排净输液管内空气，备好敷贴，在余亦然左手绑止血带，“你们这些孩子，依仗年轻，为所欲为，不爱惜身体，等你到我这岁数，有你们受的”，护士唠叨期间，针已经扎进体内。

余亦然倚靠座椅靠背，头昏脑涨想睡觉，没仔细听护士说话，也没感到针刺破皮肤的疼。

针管里的药，一滴滴流入余亦然体内，随血液遍布全身，闭目小睡一会，醒来时，额头一层薄汗，烧退却了些。

抬眸面对的坐着一个男青年，半阖眼眸，清瘦的脸，紧致的下颚线条，五官精致，徐亦然第一次在现实生活里，见到这么好看的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男青年也在输液，白皙的皮肤，红润的双唇，丝毫不见病态，倒透出股疲惫感，余亦然像被勾了魂，挪不开眼。

赏心悦目。

沉重的身体，霎时变得像羽毛，一样轻飘。

余亦然看的正入神，男青年突然睁眼，四目相对，猝不及防，一双桃花眼里满是冷气，周围仿佛在落雪，冷如冰的眼神，使余亦然不由得紧紧衣服，低下了头。

耳根发红，像偷东西被抓现行，空气里都是尴尬，头仿佛要钻进地面，要不是打针花掉半个月生活费，他会立刻拔针走人。

眼睛不受控，总想往对面瞟。

脸部暴露在外，本来就是给人看的，自己没偷没抢，为什么要像做错事一样，不想给人看可以遮起来，既然不遮那怪不得别人，如此想来，余亦然心里有了底气，再次抬头。

男青年仍是刚才闭眼的模样，他的脸，像副神秘有魔力的画，看一眼便能把人的魂魄吸进去，为防止被吸魂失控，余亦然扫一眼赶快低头，一只手摆弄手机，眼睛时不时的瞟过去。

男青年从衣兜里拿出手机，懒散地贴耳朵上，片刻后他说:“好，我马上过去”，挂断电话，黑沉的眼眸，有了光亮。

“护士，麻烦您帮我拔掉针”，声音低沉，富有磁性。

“还剩半瓶药没打完，再等会”。

“不好意思我有急事，要马上走”。

“有什么事能比身体重要”护士弯腰拔掉针，“按压五分钟”，起身收起药瓶针管，“你们这些年轻人”话说一半，男青年已经走出输液大厅。

他走路快速无声，如一阵风，余亦然收回视线，心湖被人扔进一颗石子，泛起层层涟漪，久久不能平静。

为什么不开口要个联系方式？

余亦然叹口气，沉迷男色，忘了大事。

胡思乱想，度过无聊的输液时间，体温逐渐下降，舒适感回归。

余亦然离开医院，准备去妹妹放学，往六中方向走。

放学铃响，学生们像巨浪一般涌出校门，三三俩俩的学生，表情凝重，都在低声讨论什么。

余亦然等到校园空空，未见妹妹身影，打电话也没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