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记赶紧停下来,木头似的傻傻的,只看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小刘原本就是硬被拉来凑数的,更没什么话说。
只有向安停住脚步,点点头,又想起叮嘱一句:“一个人在外面要注意安全,照顾好自己。”
“好。”
“多吃饭,少熬夜,有事给我打电话。”周礼也说。
“好。”
“还有,不管发生什么事,”周礼红了眼睛,“想家了就回来,哥接你。”
“嗯!”
顾筱然郑重地点头,又故作轻松摆手:“哎哟,哪有那么苦大仇深呀!”
跟哄孩子似的,走过去抱住周礼,拍拍他的背安慰,“很近的很近的,我一定常回来。”
哄完回过身来,想了想,还是走到向安面前,张开双手:“抱一个吧。谢谢你啦。”
向安一笑,上前半步轻轻抱了抱她:“谢谢你啦。”
没有多余的话,两个人第一回这样默契合拍,就像认识了多年的好友。
然后顾筱然潇洒地说了再见,拉了行李箱,往入口走去。
就在这时——
“喂!女神!”
小刘忽然叫住她,她回过头来。
小刘把书记硬推出来,说:“我就算啦,可是,崔解文也抱一下吧?他都等两年了。”
书记的脸立刻涨成了猪肝色,全身肌肉紧绷,手足无措僵在原地。
后来,向安偷偷看到日记,才明白了他此刻的心情。
书记在日记里,怀着供奉神灵一般虔诚的小心,一字一句写道:
我呆在那里,不敢看她,却又舍不得移开眼睛。我看着她忽然又笑了,一步步走过来,冲我张开手,大大方方地和我拥抱,然后回身。
像一阵料峭春风吹过山崖,崖岸上冷瑟的花忽然怒放,又顷刻间零落一地。她就那样,如花般,收了她的颜色,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你们说,喜欢一个人,会喜欢多久呀?
一个月?三年?再长,喜欢一个人,可以喜欢一辈子吗?
像书记这样,默默地把一个人种在心里,即使他的等待永远不得回应,也无怨无悔,这样傻的人,真的存在吗?
我不知道别人。但我始终相信,
当然呀,
当然存在。
因为世界上总会有那么美好的人,如同阳光一样让人沦陷,吸引着你,在见过他一眼之后,余生都无法遗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