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可这是我第一次在侯府过生辰啊,前面那些年在外面给府里省了多少钱啊,多加的一两银子算是补上之前那些年的赏钱了呗,横竖您和我爹也都是小气的,就当太太给我做脸,便是外人知道了,也只有夸您疼爱补偿我这个长女的。至于宜姐儿那边,要跟着加就跟着加呀,谁拦着了,反正在怎么比照我的待遇,绿叶也抢不了我这朵红花的风头。&rdo;
许颜华如今也是和周氏磨合了一套属于她们的相处方式,周氏也习惯了她的作风,不愿意为了几两银子的事计较,就像许颜华说的那样,真的计较起来就显得小气了,倒是不再多说什么。
尤其是许颜华从来在许宜华面前都显得很强势,每每都是许宜华主动低头,尽管周氏也担心她欺负了许宜华,不免各种为许宜华打算,但是平日里对许颜华说的太多了她自己也不耐烦了。
况且许颜华又是强词夺理坚决不改的类型,面对许宜华骄傲自信的紧,时日一久,竟是连周氏都被带的算是被动默认了,确实府里是以许颜华为尊的。
所以在周氏和许宜华商量,也要为许宜华院子里的人再加上一两银子的赏钱时,许宜华主动懂事的推让了,周氏最喜欢她的懂事和不争,赞她董事之余,此后这事儿竟是没有再提。
许宜华最是心思细腻敏感,府里下人们偶尔说什么她也是听过几耳朵,加上身世揭破之前的待遇和现在的待遇之差别,她是深有体会的,心里自然苦涩难言,倍感屈辱。
如今她和四皇子虽有联系,可是四皇子忙着结交人脉,时常顾及不到她,难得的通信和见面,许宜华又不愿意总是一副哀怨委屈的样子,怕惹四皇子心烦。
因而平日她只能咬紧牙关的隐忍,现在感觉到连周氏都改了态度,许宜华彻底的被逼到退无可退的地步了。
回去后许宜华不免又暗自哭了一场,伤心绝望之余,第一次清晰地感觉到和周氏之间那不能回避的罅隙。
她并不是没有钱为自己院子里的人加钱,但是这次周氏都默认了让她退一步不与许颜华比肩,许宜华只能忍住这口气,装作不当做一回事,。
生辰宴当日,许颜华穿上周氏提前让人送来的衣裙,料子是价值千金的烟罗云锦,淡淡的胭脂红色,锦衣罗衫已是不俗,加上衣衫彩绣辉煌,配上纤腰楚楚,环佩珠翠,看起来更是满身贵气,与人不同。
&ldo;这衣衫极衬姐儿的肤色,至于其他那些穿了绿的黄的,都得被您比下去!&rdo;
张养娘爱怜的为许颜华扶了扶头上的小凤钗,她知道许宜华那边是同样料子的禾绿色裙衫,是周氏从往年宫里赏赐的好料子里特意为二人挑的,既不能明着对周氏不满,张养娘就只能这般言道。
&ldo;是大姐儿的皮子白,穿什么料子都好看,都说一白遮三丑,更何况咱们大姐儿还长得一副好模样……&rdo;
颜嬷嬷也跟着笑道,最后为许颜华系上整理好的香囊。
她是从周家跟着许颜华回侯府的,虽然周家是许颜华的外家和周氏的娘家,但她到底是生地方来的,所以平日里伺候许颜华极有眼色,又会梳头和打扮人,渐渐也成了与张养娘比肩的角色。
许颜华从铜镜里最后看了一眼自己,抿着嘴微笑起来。
这辈子就长相而言,许颜华实在是满意,便是现在没有长开,依然是个杏眼桃腮眉目可人的小姑娘,在女学那么多的小娘子中,也算得上是上等。
冲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一下,接下来还有大场面要应对,是她的主场,感觉时间也差不多了,许颜华彻底的收拾停当后,便自信的往外走去。
许宜华早已等在周氏的正院里,不仅许仲骐也在,就连勇毅侯也是难得的下了朝便回家,也在正院里等着人过来。
&ldo;颜姐儿过了生辰后,转年就将近十三了,也是大人了,今后需谨守孝悌,和睦弟妹,贞静守礼,谦让恭敬,先人后己,切勿因宠而骄……&rdo;
勇毅侯与周氏同坐上首,看着许颜华行完礼后,与许宜华垂首肃立站在下面,便按照往年的惯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