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不久,因缘际会之下,他见过喻澜,除了慨叹喻澜如今的惨状,也总免不了想起他一直心
心念念的人儿,不愿她最终也落得个这样的下场。
早前,他一直觉得,似乎倔强的而死心眼的女子,经历总是较他人更加坎坷,他的姐姐含蕊
是如此,喻澜是如此,所以,他打从心底不希望千色也如此。
乍一听闻这许久不曾听闻的名讳,千色的思绪被牵往了往昔的岁月。那些日子里,她一直不
曾遗忘的人,还陪在她的身边,她亲见喻澜与倨枫的遭遇,庆幸之余,自然也惊惶,可而今
,她却不知,该要如何评价一切。
&ldo;喻澜是喻澜,我是我。&rdo;摇摇头,她接过话去,似乎是有无形的霜雪凝结在唇边,在眼中
一一郁集,难以融解,心里,此刻已是一片萧瑟。捧着手中的囚魂珠,她淡而苍凉地轻笑
:&ldo;小师兄,多谢你让我母子得以相见,如今,我已是再无所求了……&rdo;
&ldo;你这死心眼的……&rdo;一时之间,白蔹竟然也不知自己该要说什么。原本,他是打定了主意
,她若执意不走,打晕了扛也要把她给扛走,可此时,他却不知自己该不该按照计划中那般
违背她的意愿。
那一瞬,他忆起早前半夏的话来‐‐
你以为,这样她便会高兴了么?
是呵,千色呀千色,却不知她要如何才会高兴……
当初与风锦恩断情绝,她满目苍凉,他只恨自己不能杀了那负心人,为她讨一个公道。可而
今,他却只恨自己不是那狗皮膏药般的小兔崽子,明知她心里在无声无息地哭泣,却也不能
逗得她破涕为笑。
白蔹呵白蔹,为何你用情至此,却偏偏这般失败!?
许久以来,他只能这样自嘲,
说她死心眼,自己又何尝不是?
到底是知根知底的人,白蔹的所思所想,千色又怎么会不知道。&ldo;小师兄,蒙你厚爱多年,
千色感激不尽,只是‐‐&rdo;再次挣脱他的手,她转过身去背对着,眉头隐现萧索之色,言语
依旧是那般的波澜不兴,可其间的郁结终是越集越深:&ldo;你我终归是要各行其路的,还是不
要再这么苦苦纠缠下去了。&rdo;
若说这句话是说予白蔹的,倒不如说,这句话,是她说给平生的。是呵,终归是要各行其路
的,眷恋又如何,不舍又如何,他都已经不记得她了……
她能做的,只是让自己不忘。
至死不忘……
白蔹没有正面回答,只是面容一肃,顿了顿,露出涩涩的苦笑:&ldo;听你的意思,倒是我们自
作多情,多管闲事了?&rdo;
&ldo;你们?!&rdo;千色顿了一顿,也立刻反应过来了:&ldo;莫不是,其他的师兄师弟们也都牵涉其
中?&rdo;
&ldo;不然,你真以为这事我能一手遮天,一人全都担得下来么?&rdo;神色肃然,黝黑的瞳眸由最
初的震怒而渐渐趋于平静的涩然,好半晌,他才悠悠叹息:&ldo;此事,自是半夏全然策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