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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ldo;嗯。&rdo;林勃满意地点点头，&ldo;不会就好。&rdo;

他站起来，高大的身材分外具有压迫力。

&ldo;费用我交了，你液输完了就自己回去，如果有人问你昨晚的事，你知道该怎么答。&rdo;

李吉春忍气吞声地道：&ldo;是……&rdo;

回到花街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沈国栋和雇工们一起正在打扫卫生，冲刷地面。看到他从出租车上下来，沈国栋便停下动作，视线停伫在他身上。

&ldo;李……&rdo;他不知道该怎么跟他打招呼，问他&lso;你还好吗&rso;？李吉春身形微微地有些佝偻，脸上也青青紫紫一看就是挨了揍的，这样问岂不是明摆着戳人家痛处？

李吉春勉强向他扯出个笑，似往常一样招呼道：&ldo;下班了啊……？&rdo;

沈国栋啊一声，顿了顿，邀请：&ldo;要不要喝碗热汤？&rdo;

李吉春摇摇头，慢慢地回到对面店里。他拉卷帘门的声音惊醒了在沙发上打盹的几个小姐，&ldo;老板回来了……&rdo;

她们一直在等他回来，李吉春心头暖了一下。因为他的样子看起来实在太凄惨，一看就知道惨遭修理过，所以香香她们都顾不上问他是怎么回事，连忙先安顿他在沙发上坐，又给他倒了一杯开水让他喝。

李吉春捧着杯子，他现在不能多说话，一说就牵扯到心口。但是看着欲言又止的香香她们，他还是努力摆出一副轻松的样子，小小声微笑道：&ldo;都去睡吧……没事，解决了……&rdo;

小姐们对视了几眼，心里虽然仍然有惑，但也知道现在不是追问的时候。李吉春看起来很累，很需要休息，于是大家都把想问的话咽了回去，纷纷说着&lso;那你也早点休息&rso;之类的话，上楼去了。

李吉春靠在沙发上，呆呆看着店里。店里被小姐们简单收拾过，椅子扶起来了，地上的碎玻璃也清扫了出去，一切都竭力想恢复成之前的样子。可是，墙上的大幅残镜和破碎的玻璃门还是出卖了小姐们的努力，这仍然是一个烂摊子。

李吉春呆呆看了一会儿，疲倦地闭上了眼睛。

他想他太累了，先歇一会儿吧，等醒了之后他要做的事情还多呢，店里的镜子要换，玻璃门要换，小姐们得笼络一下，朝晖的手术费也要另外想办法。当然了，一切还得以健康的身体作基础，这节骨眼上自己是不能再出一点事了……

第11章…

李吉春养了三天，等脸上的青紫消了一些才敢出现在病房里。

&ldo;爸爸！&rdo;朝晖高兴得想蹦起来，但马上就被大人们一起阻止了‐‐小孩儿手上正输着血呢。

朝晖被按着又躺了回去，视线却眨也不眨地盯在李吉春脸上，&ldo;爸爸，你脸怎么了？&rdo;

李吉春接收到父母担心的眼神，便故作轻松地摸了摸脸，扮起笑脸道：&ldo;哦，前几天隔壁店里打架，拉架的时候挨了两下。&rdo;

李妈妈心疼。&ldo;哎呀，以后碰到这种事你走远一点，别去拉。&rdo;

李吉春道：&ldo;知道了妈。&rdo;说着坐到床边，亲昵地摸摸儿子的头。&ldo;朝晖，这几天乖吗？爸爸不在的时候要听爷爷奶奶的话哦。&rdo;

朝晖乖巧地点头。邻床的病人笑道：&ldo;乖呢，这孩子不吵也不闹，打针吃药都不用人哄的。&rdo;

来自他人的夸奖让长辈们都骄傲而欣慰地笑了，只是这笑又带着点苦涩，当然小孩子是看不出来这一点的。朝晖扯了扯李吉春衣袖，迫不及待地道：&ldo;爸爸，一会儿输完血，我能不能去花园玩会儿。&rdo;

小孩子不知道自己的病情，他近来出现了严重的贫血症状，这症状最明显的反应就是虚弱，没力气。所以他每天要输一袋血，装血的袋子上有献血者的名字，那些名字有的一眼就能分辨出是男是女，有的却是模棱两可，比如何平、张林，这时候李朝晖便会给自己设计一个小小的游戏，他会猜想这一袋血来自一个什么样的人，是叔叔，还是阿姨？

此刻李吉春看着儿子有些渴望的眼神，不忍拒绝，温和地道：&ldo;好。不过玩一会儿就要回来，不能玩得太累。&rdo;

&ldo;不会！&rdo;小孩儿口没遮拦，兴奋地道：&ldo;我每次输完血，都觉得好有力气。&rdo;

李吉春一怔，蓦然一阵心酸，其他人等也皆是默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