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小公子饶命啊啊!!!&rdo;林来禄急急磕头,大呼饶命,&ldo;小公子!!!再给小的一次机会吧!!小的上有老下有小啊!&rdo;
&ldo;小公子!我们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我们再也不敢了!!&rdo;林来财想要膝行靠近马车,但齐明远一闪身,挡住了,垂下的漆黑的眼冷冷的盯着林来财,林来财顿时僵住了不敢动弹。
而马车里,那糯糯粉粉的声音响起。
&ldo;林家不留背弃之徒,既然当初你们选择了欺骗主子,那就不要后悔。忠叔?&rdo;
林忠恭敬躬身长拜,&ldo;小的在。&rdo;
&ldo;林来禄的六十老母,还有林来财的生病的妻子送到忠义堂,此后她们的诊治费用由林家负责,生活起居比照忠义堂的三等发放。&rdo;
林来禄和林来财一听,呆了呆,忠义堂是林家开办的收留孤苦老人和无依无靠的孤儿的地方,住进忠义堂的老人会被林家照顾直至百年归西,其身后事,忠义堂也会一一办理。林来禄的六十老母早已不能行走,林来财的妻子已经病重,如果他们被赶出林家,甚至处以流刑,只怕他们的亲人就将流落街头……
&ldo;这算是林家对你们多年来为林家办事的一点补偿。&rdo;马车里的声音很稚嫩天真,但说出来的话语清清淡淡的透出了温和。
林来禄和林来财两人垂头流泪,重重的磕头,他们的亲人能够被忠义堂收留,是他们做梦都没有想到的。
&ldo;多谢小公子……&rdo;
&ldo;小的谢小公子恩德。&rdo;
林来禄和林来财磕头谢罢,就垂头由着农庄里的护卫押走。
就剩下一个宋添了……
齐明远看向宋添,淡淡道,&ldo;你是签了生契,依照契约,你卖身林家三年,如今已经过了两年半。待会护卫会将你送至府衙。你好自为之。&rdo;
宋添一直垂着的头缓缓抬起,盯着齐明远,突然嘴角扯出一抹笑,&ldo;那么……多谢明远了……&rdo;最后的五个字,宋添的声音压得很低,但齐明远却是听见了,马车里的林福宁也听见了,魏成也听见了。
魏成一惊,定定的看向宋添,这人是谁?!
齐明远眼里划过一丝流光,神情却是很冷静。此人知道自己?如此的话……那么此人就不能留了。齐明远的周遭气息突然冷冽了下来。
而这时,马车里的林福宁开口了。
&ldo;既然此人还欠我们林家半年契约,忠叔,让此人签了死契!带回府里!&rdo;
林福宁这话一出,齐明远周遭气息就慢慢的恢复了温和。
魏成看了眼马车,抬头看向了宋添,心里迅速的辨识着,够资格见四皇子也就是京都的那些三品以上的官员,或者是皇亲国戚,此人是谁?怎么识得四皇子?
一旁的林忠也是心里吃惊,这宋添不是一般人?!可这宋添在这农庄里已经呆了两年半了啊。
出了宋添这事,林福宁本想立即回去,但转念一想,若是立即回去,怕会有人看出异常,便依照今日的行程,叫出了农庄里的仆从和庄户们,命林忠宣读了林来禄和林来财的所犯之事,特别强调了处罚,同时,挑出早已物色好的家生子,临时代管农庄,本来,依照林忠的想法是立即取代,但自家的小公子却说了,要临时,说什么三月试用。
待林忠宣布完毕,林福宁靠近马车窗子,瞅了眼他叫忠叔安排的小孩最前的站队,额……站在最前的那几个黑不溜秋的小孩子……咳咳……怎么那么黑呀,他都看不到额头中间的小红点了!哪个是花娃子啊!?
&ldo;小师叔,你在看什么?&rdo;
站在马车窗子边的齐明远嗅到了淡淡的药香味道,抬眼一看,马车窗子罩着帘子,模模糊糊的看见了小师叔的脸,齐明远不由心头一笑,他就知道以小师叔那种不安分,肯定是还想整些什么。
&ldo;看花娃子!&rdo;林福宁想也不想的回答着。
齐明远一愣,随即低低一笑,压低声音道,&ldo;小师叔,花娃子你是看不到的。&rdo;
林福宁眨眼,&ldo;为什么?&rdo;
&ldo;小师叔你说呢?&rdo;齐明远忍笑着说道,难道小师叔忘记了?花娃子怎么能抛头露面呢?
林福宁愣了愣,随即懊恼的一拍额头,他怎么忘记了?花娃子不能抛头露面,他在这里又怎么可能看得到?
&ldo;小师叔你看花娃子做什么?&rdo;齐明远压低声音问着。
林福宁闷闷的道,&ldo;没,就是想看看。&rdo;
齐明远闻言,沉默了下来,心头因为小师叔的这句话升腾起了烦躁,小师叔就不能对他说说吗?小师叔是不愿对他说,还是不敢对他说?信任不够?
齐明远垂下眼帘,掩去眼里一片冷冽,他定要取得小师叔的信任不可!
‐‐而为什么非得得到小师叔林福宁的信任?此时齐明远还没有出现这个疑问。
对某种东西意外的执着,或者说对某人特别的在意,这……就是不同寻常了。
只是可惜齐明远还没有发现。
而马车里嘟嚷着懊恼着的某人更加不可能发现齐明远的这心思。
一旁被签了死契的宋添很安静,魏成不着痕迹的看着他,越看,某种感觉就升腾了起来,这人明明不该是那人,因为那人在三年前就已经死了,但,除了那人,他想不起还有谁见过四皇子,还有谁胆敢直呼四皇子的名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