愕然,不能语,这是怎么回是……
鹞担心的看向怀中的小小东西,这几日婴儿眉目渐清,五官竟与自己十分相似,心下说不出的疼惜,自己这一生怕也不会有孩子了……
鹞和景贤皆不为人父,更不知孩童之事,这才没有注意到,言默变化之大,此离当时大道不过十日有余,言默当时只不过更刚出生的样子,不足半月竟长牙,此种景况若是搁在寻常百姓家只怕早被烧死了。
幸与不幸,福祸灾难说到底不过一线之间,端看造化了。
言默如此混沌数日,好在有一次借尸还魂的经历,想来想去,八成自己又穿了,叹气复叹气,难道他一辈子都长不大不成,上回十九殒命,这回又是,下次若再如此,自己不如干脆自杀的好,不对不对,万一再穿了怎么办?不会连死的权利都没有了吧!
长生不老‐‐了无生趣‐‐
又想到描写满清十大酷刑的一句‐‐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惨,身上一寒,言默不由打个哆嗦。
复又回想自己这回怎么死的,难道无端端的灵魂就这么飘出来了,再者,明明记得自己好象缩了的说,那又是怎么回事……
摇头,再摇头……
还好时间没有改变,要是穿到别的时空去,岂不是见不到那三人了吗,自己现在一岁再过个十几年,那几人也不过三十多岁,而且自己一定会十分早熟的,言默如此坚信着,握起粉拳。
鹞看着言默的一系列动作,担心不已
&ldo;看来是烧坏了脑子。&rdo;景贤搭上言默的脉搏,沉吟道。
鹞闻此言,心下一沉,眼中溢满悲伤,景贤揽住因连日奔波而憔悴不堪的情人。
感觉到背后大掌传来的温度,鹞抬首一笑。
&ldo;不必担心&rdo;景贤安慰道&ldo;我们此次投靠,黄君重诺,定然可护你我周旋,以弥岛之力,晾景伦一时也奈何不了你我,待他日我定收回属于我的东西。&rdo;信誓旦旦的言语,鹞只能微笑,自己眼中的神,自己永世追随的人,他想做的事自己一定要办到。
第168章乱箭(二)
作为一个婴儿,言默无疑没有所谓选择的权利,别人喂奶你喝奶,别人喂米汤你照样怎喝,同样抱着你的人在哪,你也无疑会在那。
被快马甸个七昏八素,差点见阎王的言默,感叹着脚踏实地的感觉,虽然只能看见鹞胸前的衣衫但言默想也知道两人在逃命,而追杀他们的很可能就是竹,王权是要靠鲜血来巩固的,自古今来从无例外。
景贤身为太子,正统国君,竹即位无疑不能留下这么个祸端。
扭动小小的身子,拱进温暖的小被子,抱抱小枕头,蹭两下,打个幽雅的小哈欠,养精蓄锐。
来这里已经两天有余,景贤和鹞不知道在忙什么,这两天一直没见着,不过有人伺候着,他言默也不怎么想他们两个就是了,他只是担心自己现在的状况,非常担心。
仰躺,看着有钱没处花,变态的在床顶安的镜子中,小小的身影,稍嫌模糊的五官,目光陡沉,自己看来并非再次的借尸还魂‐‐
联想到昏迷前的事情‐‐事情只怕是人为的,如果真是如此,那他们会是什么目的,又想从自己或者那三人身上得到什么?
正在努力向一休进化的时候,突然鹞冲了进来,抱起自己的小身子就走,远处传来的刀剑声让人惶惶。
言默压根不搞不清楚发生什么事,就被带上马车,从侧门飞驰而去,再停下来时,已经在船上了。
没见到景贤,更可以感受到鹞身上的不安,可他现在要是问出来的话,岂不是要被当成怪物,更何况他现在那嗓子还是少说为妙,还没九月的小屁孩能说出话来,世界就要翻转了。
远方传来马蹄声,只见景贤浑身浴血的奔过来,立即命令开传,往下游,取道南绍。
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大量持剑人从岸上跟过来,箭矢漫天飞舞,话说买掉的话应该能买很多馅饼。
不过言默个人认为还是下馅饼比较好,&ldo;铛&rdo;船壁上又多了一个小亮孔,光线透过,映在言默的小脸上,刀剑无眼,还好这个时代没火药,还好,还好,这已经可以说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喊杀声,不知持续了多久,数着船壁上不断加多的亮孔,直到它变暗变淡,月华中天,江水还是有些寒的。
越来越安静,喊杀声没了,呻吟声也没了,腥咸的味道不知道来自血液还是江水,一如两年前汩江不退的红潮。
宁静,宁静到可怕的声音,黑暗恐怖的时间,令人毛骨悚然。
不、不会全死了吧,那他、他怎么办,言默挪挪臃肿的小身子,试着爬行。
看着对现在的他来说过高的距离,言默咬牙,裹主唯一的小被子,抱住头,滚,&ldo;砰&rdo;眼前一串小鸟飞过。
突然一双手伸过来,把他抱到怀里。
那是一双精心装饰的手,却带了细小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