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不会的,&rdo;他回我,&ldo;虽然这是小说的标准结局,但今晚会死的是你们,我们要慢慢地折磨你们,想先让谁死就先让谁死。我还要玩玩你们的老婆和女儿。弗兰克也要,对吧弗兰克?&rdo;他吼道,把烟从口中拿出来哈哈大笑。
弗兰克没有应答。
&ldo;你们不应该做&lso;那件事&rso;的。现在要为你们的背叛付出代价,布兰查德先生,你的邻居一家也要为你买单。&rdo;
&ldo;他在说什么,里奥?&rdo;我开始插话,&ldo;你们做了什么?&rdo;
里奥吃惊地看着我,我用冰冷的眼神回看他。
&ldo;没告诉你们的邻居吗?&rdo;兰迪说着转向我,&ldo;你的朋友们可能对你撒谎了,他们肯定编了一个美化自己的故事。但他们不过是告密者和小偷,所以他们要付出脑袋开花的代价。&rdo;
&ldo;闭嘴!流氓恶棍!&rdo;里奥嚷道。
&ldo;让他说!&rdo;我大叫,&ldo;我想知道到底为什么会发生这一切。你们把我的家人置于险境,这群混蛋正在去找他们的路上……&rdo;
&ldo;别多管闲事。&rdo;里奥生硬地回答,&ldo;这跟你无关,皮特。&rdo;
我觉得里奥已明白了我的意图。也可能他并没有明白我的意图,严肃地说了这句话。不管怎样,他的反应正如我所愿。
&ldo;这怎么跟我无关!他妈的!&rdo;我大叫,&ldo;你一直以来都骗我说你在一家酒店老实本分地当保安,现在呢?现在我们都快死了!&rdo;
兰迪看着这幕乐不可支。
&ldo;闭上你的臭嘴,不然我来让你闭嘴!&rdo;里奥说。
&ldo;你试试看!&rdo;我喊道。
然后我朝里奥扑去。我知道会伤到他,但我从他受伤的膝盖上掠过,正好扑在他面前,抓住他的衬衫就朝他喊叫。他确实很痛,号叫了一声。兰迪在我身后笑,但马上让我离里奥远一点。我们还听到弗兰克在门边喊了些什么。就在这时,我看到里奥把手滑向坐垫下面,抓起左轮手枪对着我的腹部。这是关键时刻。我被推到地板上,随即听到头顶上响起爆炸声。&ldo;砰&rdo;的一声闷响,紧接着便传来痛苦的呻吟。
接下来的几秒我都躺在地上。又响起两声枪响,其中一颗子弹打碎了玻璃,后来我才知道那是朝着花园的一扇窗户。
我看到兰迪的鞋子在桌子下打着转,身体倒在沙发上。他的脸正对着我,眼镜有些损坏了,可以看到他已经失去了活力的眼睛,嘴里叼着的香烟还在冒着烟。
&ldo;喂,皮特……&rdo;我听到有人在我身后说话。
是里奥,他也倒在地上。
&ldo;另一个你也射中了吗?&rdo;
&ldo;我觉得是,但我不确定。我好像看到他倒下了,但消失了,可能还活着。我现在动弹不了,你能去看一眼吗?&rdo;他说着把枪递给我。
我接过手枪,钢铁的触感让我感到心安。如果可以选择,我会像一座雕像一样坐在两个沙发之间一动不动。但我的孩子和朱迪可能正在遭受曼侬和大胖子的折磨,可能已经太晚了,但只要老天还愿意给我们一次机会,我应该赶紧抓住它。
我最好从沙发的左边走,那里躺着兰迪的尸体。我向后爬去,里奥为了给我让条路,移到我们之前坐的沙发后面。
我慢慢地探出头,把枪举在鼻子前,随时准备开枪。弗兰克不在那里,至少从我的角度看不到他。大门开着,能看到门厅的一部分空间,外面雨仍旧下得很大。弗兰克在哪呢?
如果他躲在门边,那他肯定在我看不到的另一边,除非子弹能穿过墙壁,否则我是无法射中他的。我停下来几秒,然后想得更清楚了:我不能在这逗留,孩子们就要被谋杀了。就像自杀式袭击那样,我站起身来举着枪向大门跑去。跨过门槛的时候胡乱地瞄向左边开了两枪。这个夜晚充满了硝烟和火药味。我探身看了看,并没有人。
&ldo;皮特,小心!&rdo;身后传来里奥的喊声。
我转身一看,弗兰克正浑身颤抖地站在厨房门边。他肯定是在追杀我们的时候走了相反的方向。他朝从藏身处站起来的里奥开了一枪,射中了,里奥摔倒在沙发后面。就在此时我对着弗兰克连开了三枪,但只有两枪射出了,子弹已经用完了。
好在我运气不错,射中了他的脖子,只见他的血喷涌而出,溅到门框和客厅玫瑰色的墙上。大下巴弗兰克在站立了两三秒后倒下了,枪从他手中滑落。
我跑过去捡起那把枪。弗兰克还活着。他颤抖着、抽搐着,像一个电池快要没电的人偶。一小圈血迹已经开始在他颈下的地毯上逐渐扩大。他在看着我,我想杀了他,但我做不到。我看向里奥,他的一条胳膊被射中了,正在艰难地按压伤口。
&ldo;里奥!&rdo;
&ldo;快走。车钥匙在夹克里。快走!叫警察!&rdo;
我没再犹豫。里奥的夹克就在门边,钥匙就在里面。我走出门,意识到车在车库里,还发现弗兰克的对讲机落在门厅的楼梯上。他刚才有时间给他的同伙通风报信吗?
我打开车库,坐上里奥的越野车,启动车子驶向那片黑暗之中。
9
刚坐进车里准备发动的时候,我感到腹部一阵疼痛,仿佛有人捅了我一刀。看来胖子汤姆那一脚猛踹踢断了我的一根肋骨,当时我不知道。肩膀也很痛,头部由于被踩踏此刻感到轻微的晕眩。但这些都不重要,甚至我刚刚杀了一个人也不重要。可能有人不会这么想,但对我而言,一枪崩了那个混球是痛快和必须的。我的手仍在颤抖,那声枪响仍在耳畔,他的身体如沙袋般倒下的一幕仍在眼前。你就到此为止了,弗兰克。你死总比我死好。但这些也都不太重要。
重要的是,真正重要的是,我要按时到达。
暴风雨肆虐。如果真像神话里说的那样,暴风雨是天神和地神之间爱恋的一幕,那么现在,他们的爱毫无疑问已经白热化。而孕育这战争般的暴风雨的那一大片积雨云,离地千里,停歇在海滩的上空。闪电在这片积雨云间穿梭,犹如巨大的鞭子抽打在海洋和礁石上。大海痛苦地翻涌着,海浪直冲天空,像正在试图赶走马蜂大军的爪子。
里奥&iddot;柯根,或者说里奥&iddot;布兰查德的路虎犹如一匹愤怒的马,从这惊心动魄的自然景色里跃过,一直到达&ldo;比尔之齿&rdo;。这样的速度,加上&ldo;卫士&rdo;车型三吨的车重,可以把任何近身的东西撞碎,把一个人撞得血肉模糊。被这个疾驰的猛兽一撞,其他车辆定会扭曲变形甚至变成一堆废铜烂铁。但我没想这么多。我两手稳稳地抓住方向盘,将油门踩到底。我多么希望这一切都是幻象里的一段故事,多么希望我现在回到家一切都平平安安。如果这一切只是个恶意的玩笑就好了,如果我是个被捆绑住的疯子就好了‐‐
&ldo;他从医院逃了出来,抢了邻居的车,开车猛撞到门上。幸运的是他的孩子都安然无恙。他嘛,据说他现在住在一个不错的地方,被护士和花园环绕着。&rdo;